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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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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柏儿,大半夜的,车裡暖和。

他说,车裡太热瞭,还是外面好,有风。

我说,马上到医院瞭,进车裡。

他又开始闹瞭起来。

别去医院,我不去医院,我要下车。他闹道。

几句话的功夫,他已经解瞭安全带又把半个身子伸出车窗。

我当时就想,疯瞭,喝多少尿能疯成那鸟样。

我隻得一手拽著他,一手控制著方向盘,尽量快点找到地方停车。

那时凌晨三点,路上不乏一辆辆驶过的车。

货车也好,轿车也好,大卡车也好,面包车也好,谁他妈有心思去关心每天见瞭什么车。

人很多时候仅仅隻是为瞭自己能够活著就够累瞭。

我常觉得人有时间也该多关心关心自己,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

偶尔也好。

不过就这点儿偶尔,陈柏都做不到。

在我终于把车停下后,我直接下瞭车越过车头打开右门。

下车。我对陈柏说。

车流声和他的回应交织在凌晨的道路上,我看著陈柏踉跄地下瞭车。

所幸他当时还能站稳,身上虽说长瞭红疹一路上倒也没见他嚷嚷红疹疼或者痒。

来根吗?我拿出烟盒靠在车头处问道。

不让在车裡抽直说。他说。

话落他已经拿走瞭一根。

那瞬间的他像是已经清醒。

我也仿佛懂瞭——

那傢伙多半是在装醉。

糙,你他妈的,到底喝瞭多少?是不是装醉呢?我问道,又打心底希望隻是我想多瞭。

火儿呢?他却忽视瞭我的问题,伸手道。

啧,不是你闹著要下车,还知道要火儿。我点瞭打火机递到他跟前。

他点完火便离开瞭车,走上一旁的台阶,摇摇晃晃靠在树上。

烟雾在他再次开口的瞬间飘散开,凌晨三点,两个大男人,靠在树旁抽著烟。

不在车裡抽也好,免得嫂子闻到又要说你不懂照顾小孩。陈柏突然说道。

我苦笑一声,看向陈柏,再次问道,靠,我说你现在是清醒还是不清醒?

半梦半醒。他歪著头冲我咧嘴笑道。

当时的我基本可以确定——

那傢伙就是他妈的在装醉,至于他妈的为什么装醉,多半还是因为曾砚与。

如果想对一个根本不可能理自己的人撒气,无论如何,折磨的隻有自己。

靠,你今晚要真出什么事我可不负责,我就干看著。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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