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第2页）

胸口一陣一陣悶到喘不過來氣，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是不疼的。

哭完，我轻轻拉开被子，咬痕、淤青遍布全身，還有手腕一圈圈勒痕。

我艰难地站起来，哆哆嗦嗦地穿好衣裙，慢慢地一步一步朝冷泉方向走去，每走一步，都一阵酸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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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雅室时，远远地看见院中罚跪的如梦，腰杆笔直地跪立着，雨后的云深不知处，格外寒冷。

蓝湛披了一件外袍在她身上，随后并排跪了下来。

呵，真是讽刺！

我故意不看他们，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前走，走的很慢，二人听见脚步声，齐齐看向我。

我顿了顿，苦笑几声，开口说道：“含光君还真是深情，就连罚跪都陪着柳姑娘。”

柳如梦一言不发，温婉多情地望向身侧的蓝忘机。

蓝忘机看着我，应是有些不忍，他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生生吞了回去。

我转过身去，一步一步往前移，移了几步，那低沉冷冽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对不起。”

对不起？

这三个字，犹如一把利刃，狠狠刺痛了我的心。

我没有回头，只冷冷地说：“免了，含光君这是何必。”

我继续移步，眼泪早已模糊了眼睛，踢到台阶时一个踉跄往前摔了一下，膝盖磕到台阶边上，疼的我微微发颤。

蓝湛箭步上前搀扶，我用力将他推开。

他哑声道：“让我…扶你。”

我抬起头死死盯着他，狠狠说了一句：“我恨你！”

闻言，蓝湛骤然睁大双眼，脸色变得惨白，怔怔看着我。

我冷冷一笑，眼角滑下一滴泪，继续对他说道：“蓝忘机，你让我夜不能寐，痛哭流泪，却在这陪柳如梦罚跪！给她披风，予她温暖，当真是情真意切！”

疼痛从胸口处蔓延开来，我强忍着心痛，低低吸了两口气，好半天才抬眸看他，眼里带着冷意，淡淡对他说：“含光君，和离吧！我不再期待玉兰花开了，从今往后，我与你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他脸色愈发苍白，眉心拧紧，一只手捂住胸口，忽然从嘴里喷出一口黑血。

“蓝湛！”

“含光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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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湛，蓝湛！”

看到蓝湛如此痛苦的模样，我的心被狠狠揪紧了！

我不该对他说这么绝情的话的，明知他心智受损，明知他被某些东西控制了，明知他是怎样的人…

如梦一瘸一拐扑上前来，欲扶蓝湛，她双眼噙满泪水，嘴里喊着：“含光君，含光君，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蓝湛充耳不闻，只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俊雅的脸无比苍白，隐着痛色，眼底一片灰暗。

我看着他的眼睛，微弱地唤出：“蓝湛……”

他一把将我拉进怀里，抱得紧紧的。

喉间嘶哑低吼：“明月……”这两字像是从胸腔挤压出一般，艰难沉重。

“蓝湛……”

我在他怀里放声大哭，哭到浑身发抖，他轻轻抚着我的背脊，一个个细密的吻落在发间。

如梦呆立在原地，眼都不眨地望着蓝湛，那样子难过极了。蓝湛并未看她，将我打横抱起朝冷泉方向走去，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