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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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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位陆姑娘,和那位吕妙清一样,桑萦都没什么好感,听陆书语同自己搭话,她只“嗯”了一声,作为应答。陆书语似是并不介怀桑萦的冷淡态度,笑着同一旁的侍女吩咐:“给我呈盏清酒。”片刻后,陆书语端起酒盏面朝桑萦,起身郑重一礼。“桑萦姑娘,前次冒犯姑娘,回府之后被家中长辈训诫教导,而后便一直想着,若有机会定要亲自同姑娘道个歉的。”“之前是书语口不择言,冒犯姑娘,姑娘不豫也是正常的,这杯酒敬姑娘,书语自知失礼,先饮为敬。”陆书语贸然起身行礼本就惹眼,这一番话也并未压住声音,一时间离得近皆望着这边,稍远的也交耳私语,议论纷纷。桑萦皱眉,她本就不耐烦同这些人弯弯绕绕,但在人在宫中,便要守宫中的规矩,何况陆书语这一番自白,也算是认错道歉,便是桑萦再如何不耐,也做不出当众落陆书语面子的事。她拿起方才喝过的酒盏又抿了一口以示回应。“前次不豫?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可是上次在本宫的席面上发生的事情?”端坐主位的皇后娘娘蓦地出言问道。不待陆书语说话,另一边的吕妙清站起身,恭恭敬敬朝皇后行礼,“回禀娘娘,书语姐姐上次也是为我出头,这才惹了桑萦姑娘不快,说起来,我也应该敬桑萦姑娘一杯,盼能得姑娘原谅。”“为你出头?这里还有妙清的事?”皇后娘娘皱起眉,似是有些不快。吕妙清为难地抬头看了皇后娘娘一眼,眼眶蓦地红了,却只是摇了摇头。“陆家姑娘,你来说罢。”皇后娘娘声音温和,却格外威严。“前次……妙清妹妹问了些桑萦姑娘家中的事,惹恼了她,她砸了茶杯,说、说她不喜欢妙清妹妹,让妹妹日后少往她近前凑。”陆书语一脸为难,说起话来犹犹豫豫,言辞却并不含糊。吕妙清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像是受了羞辱一般,“我、我并不知桑萦姑娘家中的事……”桑萦冷眼瞧着吕妙清和陆书语一唱一和,心中更觉不耐,她将杯中酒饮尽,便要起身离席。“小姑娘家吵嘴,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妙清,你同桑萦姑娘对饮一杯,便将此事揭过了吧。”皇后笑起来,似是并未往心里去,唤了身边的两位侍女下去呈来两盏酒,一盏递给桑萦,另一盏递给吕妙清。吕妙清率先饮尽,桑萦望着酒盏瞧了一瞬,催动内息护住心脉,将酒饮下。荣婉适时开口,“娘娘,听闻今年的灯会,陛下特意请来了程先生制灯,早便听说程先生一双妙手,最擅灯影戏,今晚可算是借了娘娘的光了。”谁不知道这一年一次的上弦灯节,便是当今陛下为皇后特意操办的,以示爱重,荣婉这一提,便有人附和起来,有说帝后恩爱成佳话的,也有好奇程先生何许人也的。皇后娘娘笑起来,“你这丫头,想去看灯直说便是,竟还打趣起本宫来,罢了,本就是让你们来赏灯的,便一道去看看罢。”说罢,皇后撑着侍女的手缓缓起身站起,众人应声而动。荣婉朝着桑萦一笑,小声同桑萦玩笑,“走吧,宫宴虽无趣,程先生制的灯可不能错过了。”桑萦其实并没有什么看灯的心思,她自今日一进宫,便觉着格外的不自在。压抑、拘束,处处都令她感到不舒服。这便是这座宫城给她的最深的感受,许是因为此刻她这一身拖沓的宫裙,这种感觉今日格外的强烈,令她有些恹恹。但不知陈颐此刻在何处,她有点想见他。“萦萦这番话可真教我伤心……每年的上弦灯节,都是京都的制灯师大展身手的好时候,今年却是不同。有程括先生亲至宫中,每一件宫灯都精巧得令人叹为观止。“程括先生当真是天下少有的巧手,这灯会我也算是年年都会参加,这些年愈发觉着没新意,竟从未想过,原来这灯还能这样做。”荣婉惊叹地拉着桑萦转过假山,轻声同桑萦说着,言辞间对这位程先生很是推崇。桑萦想起方才看过的那些灯景,也认同了荣婉的这番说法。这灯会确是超出她的预想,这些出自程先生之手的宫灯,单独挂出来便已经是精巧至极,偏偏又和此时御花园中的月夜雪景融在一起。在他的巧思之下,遍地雪色如似仙宫,回转廊桥便是那瑶阶灵台,两侧的丈高方灯幕上绘着的仙娥和神君栩栩如生,一路走来好似置身幻境。“这位程括先生是什么人?”桑萦有些好奇。“太过具体的我也知之甚少,只知道他原是京中人士,家父还在读书时,程先生便已经过了科举,好似还是哪年的榜眼还是探花来着,但后来便脱离了父族,随了母姓远走西南再没回过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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