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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瑞德的嗓音冷冷的:“妈妈已经死了,不要再把她留在这里,教堂已经将棺材送到楼下大厅里了。”
他置若罔闻。
“你听不到我说话吗?”芙瑞德冲进房间,一把抓住了卡塔库栗那握着梳子的手。
“妈妈她已经死了!连身体都开始腐烂了,你闻不到吗!?”泪水夺眶而出,芙瑞德两只手指扒开床上女子的眼皮,露出一颗浊黄色微微突起的粘腻眼珠,“你想让她死后都得不到安宁吗?!”
那颗眼珠,曾经耀眼夺目,也曾温柔地倒映出他的身影。
“别碰她!”
他喘着粗气,歇斯底里地推开芙瑞德:“她是你的母亲,你怎么能这样说她?!
芙瑞德失望至极,随手抄起一把椅子,猛地抡在卡塔库栗的后脑勺上,后者摇晃一下,倒在地上。
“你真自私。”
女儿的声音一瞬间变得那样遥远,仿佛是从大海彼岸传过来的、难以理解的咒语:“你没有保护好妈妈,却又自作主张要她一直陪着你
“为什么你没有保护好她”
卡塔库栗摔倒在地,脑袋砸在地板上,视野里出现了一只手臂。女子的手臂无力地从床铺上垂下来,那无名指上的钻戒仍在闪耀。
他感觉有一千根针扎进了眼眶,直直刺进颅骨中,要将他的脑袋生生撑爆了。
漆黑的棺材被合上,挡住了女子灰白色的脸庞。
铁锹铲起土壤,一点点盖在棺材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沙沙、沙沙。
卡塔库栗站在一旁,看着那个土坑被渐渐填满,再也看不到丝毫黑色的棺材。
那里面是什么呢?
有什么被埋葬了吗?
身边的妹妹们都在哭泣,他慢吞吞地将脑袋转过去,看向自己的女儿。阿芙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嘴巴死死地抿着,一声不吭地抹去脸颊上的泪水。
她们为什么在哭?
他恍恍惚惚地感觉,身边似乎少了一个人的身影。
好反常,这一切都太反常了。
可能是在做梦吧,他轻松地想,醒过来就好了。
不过,这是谁的葬礼呢?
奇怪,完全不知道。
这个梦境真是讨厌,一切都让他感到不舒服。
他在房门前站了那么久,门也没有自动打开,还要他自己去推门。
往日里,那些门可是会一边唱着歌一边迎接他。
他躺在卧室的床铺上。
这张床对于他而言过大了,似乎平时还会有另外一个人与他一同分享这张床,可是他却想不起那是谁。
房间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他开窗通风了很久,还是挥之不去。
为什么床头会有鸟的羽毛?
褐色的羽毛上泛着墨绿的光泽,这一定属于一只体型巨大的鸟类,羽毛边缘既锋利又坚硬,好似一把小刀。
这样的羽毛有很多。
不知为何,早上醒来后,他的身边就少了很多东西。
而他也说不上那些都是什么,他只是觉得怪异。
女儿在收拾行李。
他有些意外:“你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