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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老太太一句话，顶得小方氏哑口无言。

傅楼淮闻言眼帘微抬，不着痕迹地岔开了话题。

“过了清明，宫里设宴小西楼，我可能要进宫去住两日。”

以往傅楼淮不管去哪里，回不回府，都不会这样专门报备的，有时候连大老爷都拿捏不准他的行踪。

眼下他会这样说，就是专门在给小方氏解围，小方氏不由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老太太这边果然被傅楼淮引去了思绪。

“日子过得真快，清明以后就是你母亲的祭日了，你祖父说今年要再帮九公主点一盏灯，在楼塔的最顶上，位置他都挑好了，到时候你若是没空，他就让主持方丈代劳。”

“祖父一直是有心的。”傅楼淮由衷道。

老太太轻轻叹气，看了傅楼淮一眼，笑道，“行了，今日托你母亲的福，这么晚了祖母还能同你说上两句话，挺好的。开了春你们都忙，祖母知道，若是你得空，就多来祖母跟前转转，祖母这儿什么时候都是闲的。”

老太太这句里头的“母亲”，指的就是小方氏了。

“那孙儿告退。”傅楼淮颔首作揖，又对着小方氏行了个礼，然后便退出了寿安堂。

等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不显了以后，老太太才眯着眼看向了小方氏。

小方氏立在下首，觉得背上都浮起了一层薄汗。

“母亲，媳妇知错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小方氏这些年旁的没学会，认错快这一点倒是学得顶熟练的。

老太太气她不争气，抬手指了指小方氏的脑门，口气很是无奈。

“你是继母，确实大不了他们几岁，压不住他们不是错，这事儿我是不是从未怪过你？”

小方氏应了一声“是”，头垂得更低了。

“可你是不是昏了头啊？”老太太说着说着连气都叹不出了，“且先不说这事儿从头到尾和老大没关系，就算有，你能这样明着在老二面前把老大喊来吗？”

“母亲。。。。。。”小方氏已经很久没有被老太太这样点着头数落了，此刻只觉得悔得嘴里都泛起了苦味，“我后来发现不妥的时候楼淮已经来了。”

“你是想让老大看老二的笑话啊！”

“怎么会呢母亲。”小方氏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我。。。。。。我哪里会有这样的心思！”

老太太看了小方氏一眼，知道她这说的也是实话。

小方氏这个人是真不精明，肚子里根本没什么弯弯绕绕的心思，否则这些年又怎么会被两个便宜“儿子”给压了一头。

所以纵使她有千般的不好，老太太对她也只有不满，却从未真正的厌恶过。

“你啊，你怎么不想想，老二当时死活都不愿意点头应下这门婚事，是老大摆平了鄢家，又摆平了东宫，这才。。。。。。”

提起这些，老太太就觉得头疼，“让楼淮看到明祺夫妻不和，不光是打了明祺他们夫妻的脸，也是打了老大他自己的脸啊！”

小方氏一边听一边咬着牙点头，等老太太数落得累了收了声，她才清了清嗓子大胆问，“那明祺和温二姑娘的事，您就这么点头了？”

“华氏都点头了，我能不点头？”老太太冷哼，“估计连华氏自己都没想到，窝里竟会养出这么个白眼狼，但是无妨，一个妾而已，翻不出什么大浪来的。依我看，就在清明前把人抬进门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