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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们不知道?”吴志文弯腰拿起瓶汽水,

“我哥在瑞士碰到沉熠了啊,他好像去玩跳伞了。”

“跳伞?”

傅眠握紧手机,周遭音乐声震耳欲聋,话淹没在喧嚣里,

“可他恐高。”

固定翼飞机引擎发出轰鸣声,沉熠坐在机舱里,舷窗外是无垢的蓝,比海清澈,比宝石光洁。

他沉默坐着,双手放于膝上,脸上戴着护目镜遮住神情,只能看见锋利削薄的唇。

身处瑞士,因特拉肯,万米高空。

意识却闪回于几天前的江城,沉宅,一楼大厅——

“妈,”他下楼,脸色苍白,衣服滴着水好像跌进浴缸里一样,浑身湿的彻底。

沉熠走进大厅,向徐雅云伸出手,一块表躺在掌心,

“能不能找个人帮我修好它?”

徐雅云正在摆弄一束鲜花,旁边沉褚时不时出声指导。

两人听见声音皆转过头,就见沉熠失魂落魄地站在厅口。

徐雅云打量儿子两眼,忽视他明显不对的状态,接过那块表仔细看了看,

“这不是你去年说进水的那块?”

“你还记得啊…”沉熠接过父亲递过的热水,温热从杯壁传递到手心,他垂眸,低语喃喃,

“我都不记得了。”

徐雅云皱眉瞧他,和沈褚对视一眼,斟酌着说:

“我找个人给你问问,不过时间太久了,不一定能挽救回来…”

她话还没说完,沉熠打断她,手指握着杯子显得很僵硬,

“不,不是挽救,”啜了口水,暖流从喉管一路滑至心脏,带起丝丝缕缕灼烧的痛,

“是重塑。”

舱门被打开,强劲狂野的风吹得沉熠头发凌乱,略一垂眸就能看见浮于脚下的白云。

非常厚重的云层,遮挡一切视线,看不清陆地上的所有,白色笼盖四野,目光与思维无法延展。

他起身顶风走到舱口,旁边高鼻子的外国人冲他做加油的手势,喊了句鼓劲的话。

沉熠垂眼,嘴唇微动不知说了什么被淹没在鹤唳风声中,深吸口气他纵身一跃——

“妈,”他犹豫张张嘴,还是问起另一个人,

“你知道张千帆的…妈妈现在怎么样吗?”

在那场他以为掐死蚂蚁的捉弄中,是否有人因为自己的傲慢而受到不该波及的伤害?

沉熠有很多想问,但不敢开口,仿若他一开口就要面对那过去傲慢又可笑的自己。

他看着母亲,想等一个答案,一个把自己彻底击碎的答案。

徐雅云却眉头一皱,语气惊讶:

“你不知道苏成蝶怎样了?”

沉熠说不出话。

看着儿子,徐雅云叹口气,双手抱在胸前,蹙眉:

“沉熠看来你并不清楚去年我为什么打你。”

她接过沉褚手里的毛巾,拽着衣领让儿子低下头,动作粗暴的擦干水渍。

“你打他了?”一直没有说的沉褚忍不住开口,一脸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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