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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们不知道?”吴志文弯腰拿起瓶汽水,
“我哥在瑞士碰到沉熠了啊,他好像去玩跳伞了。”
“跳伞?”
傅眠握紧手机,周遭音乐声震耳欲聋,话淹没在喧嚣里,
“可他恐高。”
*
固定翼飞机引擎发出轰鸣声,沉熠坐在机舱里,舷窗外是无垢的蓝,比海清澈,比宝石光洁。
他沉默坐着,双手放于膝上,脸上戴着护目镜遮住神情,只能看见锋利削薄的唇。
身处瑞士,因特拉肯,万米高空。
意识却闪回于几天前的江城,沉宅,一楼大厅——
“妈,”他下楼,脸色苍白,衣服滴着水好像跌进浴缸里一样,浑身湿的彻底。
沉熠走进大厅,向徐雅云伸出手,一块表躺在掌心,
“能不能找个人帮我修好它?”
徐雅云正在摆弄一束鲜花,旁边沉褚时不时出声指导。
两人听见声音皆转过头,就见沉熠失魂落魄地站在厅口。
徐雅云打量儿子两眼,忽视他明显不对的状态,接过那块表仔细看了看,
“这不是你去年说进水的那块?”
“你还记得啊…”沉熠接过父亲递过的热水,温热从杯壁传递到手心,他垂眸,低语喃喃,
“我都不记得了。”
徐雅云皱眉瞧他,和沈褚对视一眼,斟酌着说:
“我找个人给你问问,不过时间太久了,不一定能挽救回来…”
她话还没说完,沉熠打断她,手指握着杯子显得很僵硬,
“不,不是挽救,”啜了口水,暖流从喉管一路滑至心脏,带起丝丝缕缕灼烧的痛,
“是重塑。”
舱门被打开,强劲狂野的风吹得沉熠头发凌乱,略一垂眸就能看见浮于脚下的白云。
非常厚重的云层,遮挡一切视线,看不清陆地上的所有,白色笼盖四野,目光与思维无法延展。
他起身顶风走到舱口,旁边高鼻子的外国人冲他做加油的手势,喊了句鼓劲的话。
沉熠垂眼,嘴唇微动不知说了什么被淹没在鹤唳风声中,深吸口气他纵身一跃——
“妈,”他犹豫张张嘴,还是问起另一个人,
“你知道张千帆的…妈妈现在怎么样吗?”
在那场他以为掐死蚂蚁的捉弄中,是否有人因为自己的傲慢而受到不该波及的伤害?
沉熠有很多想问,但不敢开口,仿若他一开口就要面对那过去傲慢又可笑的自己。
他看着母亲,想等一个答案,一个把自己彻底击碎的答案。
徐雅云却眉头一皱,语气惊讶:
“你不知道苏成蝶怎样了?”
沉熠说不出话。
看着儿子,徐雅云叹口气,双手抱在胸前,蹙眉:
“沉熠看来你并不清楚去年我为什么打你。”
她接过沉褚手里的毛巾,拽着衣领让儿子低下头,动作粗暴的擦干水渍。
“你打他了?”一直没有说的沉褚忍不住开口,一脸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