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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又明一不笑就显得凌厉和压迫,沈子祺接不住他的视线,错开眼,小声问:“我哥呢。”
谭又明感到好笑,一句“他不是你哥”到底没有说出口。
看着沈子祺闪闪躲躲的样子,又不由得在心中评价,温室里的花朵软弱怯懦,没有血性,谭又明从来不看低弱者,但慕强是人的天性,沈宗年在他这个年纪早已经在金融街自立门户做空寰途了。
谭又明不说话,沈子祺觉得他比那个冷漠寡言的兄长还难以招架,又小声问了一遍:“我哥今天怎么没来。”
谭又明不告诉他,态度强硬:“他不用来,你直接告诉我就可以。”
他不喜欢沈宗年与沈家有过多的接触,沈宗年满是伤痕的身躯和突然的失踪是谭又明从十一岁到二十七岁的噩梦,对于沈家人的厌恶更是根深蒂固。
即便沈子祺无害,谭又明也喜欢不起来。
如果说他没有过错,那沈宗年更没有。
沈子祺如今读着排名最好的公学,过着优渥的生活,而当年的沈宗年,只有九死一生的海外流亡。
谭又明爱憎分明,不屑于威胁一个学生,但他希望对方明白,这是他对沈家最后的一点耐心:“想好好把书念完,就按照我的话来做。”
沈子祺没有选择,点了头。
谭又明把人送回学校,临走时告诉他:“有事或者缺钱也直接找我,不要去烦你哥。”
沈子祺想说你是我哥什么人,但没敢说。
外面都说他哥是残害至亲的冷血魔头,难道这位就是什么好人吗,只是大家没见过谭太子当年去他们家大闹天宫时那个气焰嚣张的样子罢了。
沈宗年的狠是阴着狠,谭又明的疯是明着疯,也就十几年前出了趟国回来后精神状态正常了一些,有人猜测是谭家把人送去德国那边做了心理治疗。
当年沈家大伯借寿宴名头半抢半掳要把沈宗年带回去,才十五岁的谭太子当即带着一群黑衣直接杀到沈家老宅,当着一群达官贵人好一顿发疯,那副不管不顾的架势,好似要毁天灭地,当日宴会鸡飞狗跳,一片狼藉。
当年沈子祺年纪不大,但那场面实在惊心动魄,因此印象深刻不可磨灭,至今仍是笼罩在沈家的巨大阴影。
谭家太宠这个长孙,谭又明有恃无恐,目空一世,进门就踹翻寿星的八仙椅:“姓沈的,你马上把人交出来,不然我今夜就叫人作法,保你这是最后一个寿辰。”
沈孝昌是最迷信的,在风水盛行的海市,这无异于最为险恶狠毒的诅咒。
那年谭又明犯中二病,沈子祺记得他头发还是银白色的,剪了个小狼尾,耳垂上缀着颗黑宝石耳钉,灼人眼球,他喊完话跳下来,一脚踩在椅子上,双手抱在胸前,静静地看着保镖砸场,简直嚣张跋扈到了极点。
他命黑衣一个个角落搜寻沈宗年的身影,隔空指着比他大两轮的沈家大伯撂下话:“你最好保证沈宗年完完整整回到我手上,我要是看到他掉一根头发丝都算到你头上。”
“他再添一道伤,你就还十倍,他再流一滴血,你就还一百倍。”
来宾个个大惊,其中有人想出面当和事佬,但眼尖的认出黑衣里似乎还有赵家的人,便却步了。
沈孝昌节节败退,慌忙招来人手,现场一片混乱。
谭又明撂倒几个安保,大步走到对方面前,幽黑的桃花眼,平静之下是一片死寂:“以后沈宗年再出什么状况,不管是谁干的,我通通算到你头上,你最好保佑他一生平平安安,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相信我,你也绝不会想知道的。”
沈孝昌瞠目,精心安排的交际场毁于一旦,他捂着心口,几近当场晕厥。
作者有话说:
青春期版谭又明:毁灭吧!!
Ps。这个赵声阁因为偷偷支援谭又明又被赵茂峥罚跪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