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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9(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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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会过去,沈宗年也不会过来。

谭又明三步并作两步跨过去一把勾住沈宗年的肩膀:“等久了吧,我的,今晚——”

一张扑克牌突然从他的衣服内襟飘然而下,沈宗年垂眼瞥到张红桃K。

他们玩牌了。

赌场女郎常用的骑士牌,得了谁的牌就可以向谁提请求,每一寸香气都充满性暗示。

谭又明从十几岁就出入会所,风月场上的玩法炉火纯青,要不是关可芝勒令沈宗年看着,很难说今天会变成什么样子。

谭又明的狐朋狗友背后戏称沈宗年“牧羊犬”也并非完全无中生有。

他冷漠推开谭又明,凝着他衣领上的口红和酒渍不耐烦道:“下次你自己打给司机,不要打给我。”

谭又明看着他的背影讷讷:“我靠,吃炸弹了。”

他头重脚轻,弯腰把那张因为不想给出去而出千藏在身上的红桃k捡起来,扔进垃圾桶里。

摇晃进了副驾,拿起沈宗年的外套往身上盖,对方的领带被他绕在手腕上玩。

谭又明闭眼按着眉心,自己喝得云里雾里还要审别人:“你晚上干什么去了,怎么没发定位?”

沈宗年没搭腔,他刚从剧院的茶馆过来。

吴慈生的局,达官显贵,敏感时期,不好喝酒,找了个雅致地方喝喝茶,听两出粤剧,唱的帝女花和紫钗记。

吴慈生是平海三朝元老,谭重山的好兄弟,也是他给沈宗年谭又明找的师父。

第一次出入证券大楼,第一次做的跨国大案,谈判斡旋,坐庄抄底,好的坏的正的邪的,什么都教。

两人当发小,当兄弟,还要当同门,都叫吴慈生一声老师。

金骏眉过三杯,几人闲谈朝中事,海市是座明珠港,也是片凶险滩,遍地黄金,也汹涌诡谲,沈宗年说得少听得多,心中暗自计算。

结束了当学生的善后,两个年纪比吴慈生还大的老头等车,以为人走光,随口闲聊。

“谭家人要退,老吴竟然带个姓沈的出来走动。”

“哎,这时候带谭家那小子才是不方便,姓沈的拿来障眼正好,他哪次不是给人做嫁衣,就是条当靶子的命。”

“谭重山个老滑头,真给他宝贝儿子养了条好狗看家护院。”

“还是条凶残的恶犬,张家被咬了一口扒层皮,多少年了还没缓过劲儿来。”

沈宗年拿纸巾擦了擦手,等他们车不见影了才款步出去。

翌日,谭又明醉酒头痛起迟了一个字,沈宗年留了司机给他,自己开了辆大皮卡先走。

谭又明看着保温的早餐,踢了脚椅子骂道:“真他妈就心眼还比芝麻小。”

沈宗年压根没空跟他记那个仇,上午日程排得严丝合缝,十点半准时会园区上例会,还没结束钟曼青就在外边等:“沈先生,高先生在会客室。”

沈宗年点点头,喝水的功夫都没有,手上的文件和脱下的西装都让她拿回办公室,独自下34层。

高华奎见到沈宗年站起来:“宗年。”

“舅公。”沈宗年在主位上坐下。

“宗年,上次说的事我回去跟你舅婆商量了一下,你看这样行不行。”

高华奎有些紧张,虽然他比对面的男人年长了近两轮:“让炜豪给你打个欠条,他那些车房公司已经找人去拍了,股份……股份就还是让他先留着。”

“还有进家办的事情,你看你这边能不能帮忙安排一下,你关姨的性子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亲戚,不好开口的。”

亲戚不怕穷,但怕蠢,高华奎儿子高炜豪不知死活,和混道上的人做对赌生意,谈崩了要被断手脚,这种事高华奎第一时间只能想到去求沈宗年。

“要是炜豪真进了家办,薪资份额都拿来抵债,沈谭两家合作这么多,有什么事他也可以在会上帮着你说说话,报答报答你。”

“舅公,”沈宗年在谭家长辈面前尽量收敛刻薄保持礼貌,但很直接,“炜豪表舅的公司不动产大多在观塘和葵青,拍不出什么好价。”

高华奎脸稍僵,沈宗年恩威并施:“我只对平海的股权感兴趣,白鹤堂的债务还剩两笔,期限一个月,您和舅婆可以再考虑考虑。”

沈宗年不在意那点钱,也有能力摆平道上的人,但平海的股份放他们手上实在碍眼,关可芝早有意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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