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第2页）

字里行间，舒窈能感受到笔记主人最初的热情正在被某种不安取代：

"1月5日，第三个志愿者出现了异变。他的手指变得像树枝一样。。。王老师说这是进化的表现。"

"1月15日，我做了噩梦。梦里那些志愿者都在尖叫。。。王老师说我想太多了。"

"1月25日，王老师开始修改我的公式。她说原始版本效率太低。但我觉得她在扭曲它们。。。"

笔记在某一页突然变得潦草而急促：

"2月3日，我偷偷对比了数据。王老师不是在进化人类，她在。。。改造他们。那些公式会彻底改变人的思维模式！"

"2月5日，我质问王老师。她笑了，说我只是个工具，现在使命完成了。她的眼睛。。。那不是人类的眼睛。。。"

"2月6日，我被监视了。王老师说如果我敢说出去，就会让我永远闭嘴。上帝啊，我都做了什么。。。"

最后几页的字迹颤抖得几乎无法辨认：

"2月8日，必须把真相留下来。。。最初的公式才是关键。。。共振频率可以中和。。。"

"如果有人找到这本笔记。。。记住，王老师已经不再是王老师了。。。她成了某种。。。容器。。。"

"异常能量本身没有错，错的是使用它的人。。。最初的实验记录在。。。"

字迹在这里戛然而止，最后一页上只有几个模糊不清的词语和一道深深的划痕，仿佛书写者在极度恐慌状态下被强行打断。

舒窈合上笔记，手心全是冷汗。这本笔记太重要了，绝不能放回原处。她快速扫视四周，发现书架底部有一个不起眼的空隙。她毫不犹豫地将笔记塞了进去，用灰尘稍作掩盖。

就在这时，李老师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舒窈同学，原来你在这里。"李老师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温柔，但眼神中多了一丝审视，"刚才的混乱中，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舒窈站起身，低着头："我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躲一下。"

李老师的目光在书架上扫过，眉头微皱："这个书架。。。我记得原本是空的。你在这里找到了什么吗？"

舒窈的心跳漏了一拍。李老师不知道这本笔记的存在？这意味着笔记可能是被人偷偷放在这里的，很可能是黑袖标学生的安排。

"没有，"舒窈保持声音平稳，"我只是随便找了个地方躲着。"

李老师走近几步，仔细打量着书架，手指轻轻拂过书架表面："奇怪，这个区域应该没有藏书才对。。。"她的目光突然锐利起来，转向舒窈，"你确定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比如。。。一本笔记？"

舒窈强迫自己迎上李老师的目光："笔记？什么笔记？"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李老师盯着舒窈看了许久，似乎在判断她话中的真伪。最终，她缓缓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没什么，可能是我记错了。不过。。。"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威胁，"舒窈同学，我觉得我们很快会再见的。到时候，希望你能更。。。坦诚一些。"

说完，李老师转身离开，但舒窈能感觉到她的怀疑并未消散。

直到李老师的脚步声完全消失，舒窈才敢松一口气。她最后看了一眼藏着笔记的书架底部，将那个位置牢牢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