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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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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坐着的夫人们已经在商量着打牌了……

梁鸢知道她在借这个机会作弄她,可是平日里顾着体面的老太太也当做看不见似的眯上了眼睛,只时不时的看看桌上的媳妇摸牌。谁都没有把她当回事。

“梁姑娘,你来吧。”一旁的婆子笑眯眯地走上了前来,把明钳递给了她。四周的小丫头也都在暗地里打量着。

梁鸢如芒在背。

他人檐下,她便是想拒绝都没有余地。

伸手接了过来。

窗外刮起了风,连带着屋里的炭火都忽明忽灭的。牌桌上传来热闹的声音。她抿着唇,将烧得通红的炭火取出来一些,放到了一旁空置的炭盆里。

“我就说如今的女孩儿,心思都没用在正途上,本事全用来让男人打架了。”

“可不是么,承宁从前可从来不打人,前儿不知是喝了什么迷魂汤。”

“嘘……小声些吧。”

打牌的声音愈来愈大,那话却好似是专程说给谁听的。梁鸢低着头钳炭,手越来越抖,一时间竟拿不住明钳了,当下便放了下来,跟那婆子道:“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就不弄了,劳烦妈妈跟老太太说一声,就说我先回了……”

她带着点哭腔。

“欸……”婆子愣了一下,正要说什么,才见那姑娘已经匆匆离开了。

她不知道是怎么出的荣禧堂。只记得回去的路上跌跌撞撞的,眼前模糊一片,一点都不体面。这还是她父母过世后,第一次觉得被人如此羞辱,就像被当众扒了衣服给人瞧。

走到无人的小径上。

她停了下来,自己擦了眼泪,跟又兰道:“凭什么这么说我!又不是我让他们打的,只会欺负人,我要是要给人灌迷魂汤,那也是给二爷灌,他一个少爷算什么!”

也是气糊涂了。

什么都说。

梁鸢这辈子没说过什么难听的话,今日偏是什么都逼出来了,心里难受得不行。她抱着又兰躲在花障后边,眼里还有没擦干的泪,轻声道:“我能不能回锦州……”

“姑娘,不能。”又兰拍了拍她的后背,轻轻叹息。

锦州只有梁鸢的两位叔伯了,那才是真的吃人不吐骨头的。所以当初梁鸢宁愿跟着周霁言,也不能留在家里。

她回去便病了。

腊月如此寒凉的天气,一旦有个头疼脑热,那便是大事!又兰匆匆去请大夫,熬了好几服药,可惜灌下去都没什么用。依然烧得厉害。

高尘也是命人去给竹荫馆送琴的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夜里更深,书房却亮起了烛火。

“什么时候的事。”案后的人放了手里的茶盏。

重重的一声,让高尘心神一凛:“快两日了,言公子前日跟着李先生到南山苑去,这会儿还没回来,竹荫馆就一个小丫头。”他知道得清楚,便知那边是无人照顾的。

闹得严重了,怕是要留下病根。

周秉谦自然也知道。起身拿了披风,径直搭在了臂间,让人去请大夫。只是话音方才落下,又顿了一会儿,直接指了高尘:“你去,请徐医正过来,就说是我相请。”

说完便系了披风,走入了风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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