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第2页）

她似乎挺喜欢你的，大概是因为你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也是一副柔弱的模样。老板娘话里话外说着你刚来需要照顾，希望须磨花魁能将你收为【妹妹】。其实你的年纪跟须磨花魁差不了多少，并不是普通来说应该被【姐姐】教养在身边的年纪，老板娘这么说是希望须磨给你介绍客人，【姐姐】在被客人指名时带上【妹妹】来为她打出名气也是惯常的做法，这样可以让她们的【妹妹】很快地有自己固定的客人，而不必去坐在栅栏里【张见世】。很多爱惜妹妹，不想要她们任人挑选的姐姐都会这么做，以前蕨姬也常常带你去见客人，不过你想那只是因为她不想和你分开。

当然，老板娘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妹妹】的一切开销都是由她们的【姐姐】负责的，把你扔给须磨，她就不必再为你的衣服首饰花钱。

无惨给老板娘的那笔钱，名义上当然说这是请老板娘为你添置衣服的钱，但数额可大大超出了，言下之意是多出来的部分可以算作老板娘的酬劳，而能从里面抠出多少钱则要看老板娘的本事。所以，老板娘理所当然地要想办法省下这一笔。

可惜的是，须磨花魁拒绝了。她虽然性格软弱，但花魁就是花魁，如果她不想要你这个妹妹，老板娘也不能强硬地说要她收下你，连理由都不能问。于是只好悻悻地将你带走给了另一位受欢迎的游女，时任屋的舞妓鲤夏。

鲤夏，你记得这个名字。

她比你要大一些，在你刚开始学跳舞的时候就已经成名了，既温柔又美丽，连蕨姬都听客人说过她很擅长跳舞，如果不是时任屋有须磨，她应该早就是花魁了。

客人在蕨姬面前提起鲤夏当然让她很不满意，所以她难得地去催促了你学跳舞的进度，每次你跳完舞都要逼问客人说到底是你跳得好看还是鲤夏跳得好看。

客人们都说是你跳得更好看，但当你真的看到鲤夏时却发现，他们肯定是因为蕨姬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太漂亮了才会顺着她说话。

怎么会有比鲤夏更擅长跳舞的女人呢？你的老师称赞你更多是因为你的神色温婉柔媚，楚楚可怜的模样讨男人喜欢。但鲤夏，她不需要这样的小花招，她的举手投足间没有丝毫献媚的意味，但所有人都会以能观赏这样的舞姿为荣。

鲤夏跳完舞之后将折扇合拢，对诸位在座的客人微微一笑，很温和的敛目退了出来。她今天并不陪客人们喝酒，只是来跳舞而已。

老板娘把她介绍给你，对你说：“这就是你的姐姐了，这位鲤夏姐姐会教你很多的。”

鲤夏很顺从地接受了你，她把你领到她的屋子，对你微微一笑，柔和地问：“你多大了呢？”

你，其实有点记不清了。你来到花屋时是九岁，然后遇见无惨是在十八岁，在那之后，你就不太记得清时间了。能记住的，只有自己在一个又一个地方游荡的身影。

“十八岁，我十八岁了。”你说。

记不清的话，就重新开始吧。

“啊，那是要比我小一些呢。”鲤夏花魁温柔而天真地笑起来，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袋子递给你，“来，见面礼。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妹妹了。”

你接过打开来，里面是西洋式的果子，做成了非常小巧的样子，表面涂着亮晶晶的糖浆。

“很可爱吧，花屋的孩子们都很喜欢，所以我买了很多。”鲤夏说。

“嗯。”你也微笑起来，拿了一枚塞进嘴里，将无味的果子慢慢地咬碎。

没关系，没关系的，总有一天，你可以尝出它们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