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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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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又能想得明白,这刚刚还在马车里咳得直不起腰的人,杀起人来竟比西北恶匪还要利落……

这不是下车去为一个小叫花子出头那样的小事,庄和初合该解释几句。

可巷外已然又传来急急迫近的脚步声,即便混在不远处嘈嘈的人喧马嘶中也听得出,这回不止一个人。

来不及多说什么了。

庄府里自会有人替他解释一切。

“还不快走!”庄和初疾言厉色叱道。

庄和初此前从未对他如此疾言厉色过。

更别说是手里拎着一把刚刚割过人喉咙的刀,并且对他如此疾言厉色。

雍朝尚武,天家尤甚,萧廷俊走路还走不利索的时候就开始习武了,武艺称不上高深,但总是比他念书的本事要好上一大截子的。

可现下他没有任何底气再对他这位抱病在身,单薄如纸,苍白如雪的先生开口说那一个“护”字。

于理智上讲,再不走,就只有添乱的份了。

但于情感上说,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又有些失礼。

萧廷俊多少有点狼狈地爬起来,还是聊胜于无地叮嘱了一句,“那、那先生小心……小心地滑。”

庄和初被他逗出一道笑意。

一笑间,柔和的眉眼便弯了起来,人虽在手里拎着把鲜血淋漓的刀,可怎么看都还是江南春山一样的温润,一样的诗意。

仿佛他拎着手上的不是刀,而是一支笔,一卷画,一朵花。

“好。”庄和初温润且诗意地道。

*

这回追来的有三人,差不多的打扮,手里提着一模一样的刀。

三人追至巷口时,萧廷俊才刚跃上巷中高墙,庄和初不回头去看也知道,一道锦衣身影在僻静的巷中高高划过,很难让人视而不见。

“哥!跑了一个!”一人疾呼。

庄和初如惋惜春花将谢般轻轻一叹。

于他而言,杀人比世上许多事都要简单,但这并不会让他对动手将生命从躯壳中剥离这件事少一分厌恶。

更何况,他今日已剥了一回,还要再剥三回。

所以,若一定要剥,他会尽力挑一种最快结束的方式。

庄和初淡然转身。

巷道不宽,一人足以拦住三人去路。

“三位请一起来吧。”

三人愕然看看身上只一道伤口就倒在一片血泊里的同伴,又更加愕然地看看这执刀在手的人。

那大氅下的绛红官服他们认得,是个三品官,还是个身板纤弱的文官。

就连墙头上垂下来任风蹂躏的枯柳条,看起来都比这人的身板要硬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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