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第1页)
半个时辰后,素青盯着托盘里分开摆放的几味香料,指了指其中一个:“这个唤做思前草,只生长在波斯,少量可驱散蚊虫,多量可致人昏迷。
闻枝:“这种香料用量可广泛!
素青摇头:“这香料用量不好控制,多是波斯本土在用,至少,我们这里很少见到,她不由奇怪:“你从哪里得来的这香料。”
闻枝并未隐瞒:“是府里的五老爷从波斯带来!”
素青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闻枝得到了答案,告辞离开冬月好奇道:“姑娘怎么会突然问起香料。
闻枝随口应付过去:“对了,冬月,你去帮我打听打听府里的五老爷。
冬月虽然不知道自己姑娘在想什么,但瞧见她一脸忧思的模样,还是一口应下。
雪下的更大了,地上已然覆上了一层白色,屋外的黄色腊梅被寒风吹落,只剩下几朵挂在枝头摇摇欲坠。
闻枝走进屋子,寒风被隔绝在外,她坐在案几前握着香囊沉思,下一次刺杀还会来到吗?
季贵妃是不是幕后黑手,如果是,自己该如何摆脱,如果不是,能够指使贵妃帮忙的人,只会更强,谢家众人可知晓谢大郎的死因,不会的,王氏如此伤心,若是知道,不会不管的。
…
国公府前院,明月当空,一阵寒风刮过,檐下的红色灯笼随风摆动,松柏树枝丫的积雪簇簇落下,一阵沙沙声后,恢复寂静。
守门的小厮站在廊下哈着冷气,困倦不已,忽听脚步声传来,他睁了睁眼,便见为首的少年身披白色大氅,神色冷漠。
随即看向他身后,不由愣住,只见何正正押着一人,数九寒天,那人只着一件单薄的衣衫,他迟疑的看向谢池,只见少年脸色很不好看,他慌忙垂下眼,恭敬行了一礼:“六少爷。”
谢池微微颔首:“伯父可在里面。”
他话音刚落,便听屋内传来谢青镰的声音:“池儿,进来吧!”
谢池抬脚走进屋中,便见书案前正立着一人,男人身形高大,鬓角生出银丝,此刻正微微俯身,手握毛笔作画。
谢池走近几步,俯身恭敬行了一礼:“侄儿见过伯父。”
谢青镰点了点头,随手搁下毛笔:”我近日得了一样好茶,你尝尝。”
说完,他径自坐在茶桌旁,开始泡茶,谢池坐在对面,沉思片刻,他开口道:“伯父,我有话对你说!”
谢青镰神色微征:“哦,池儿,你有什么话要说?”
谢池看向门外:“何正,把人押上来。”
屋外侯着的何正押着那人走进屋中,朝坐位上的两人行了礼,而后重新退出屋子,关上了房门。
谢青镰微微皱眉,看向那被押进来的人,不由错愕:“池儿,这是何意。”
谢青镰转而看向地面跪着的人,冷笑道:“你自己开口说吧!”
男人以头触地,先是磕了几个响头,声音带着悔意:“国公爷,小的知错了小的不该背叛大公子。”
谢青镰微微挑眉:“你此话何意!”
“小的是大公子的随从,唤做青石,这些年,大公子一直在查当年谢大爷押运赈灾粮一案,小的几次出京探查,终于得了些结果。
“那知,那知后来,有人找上小的,以小的家人威胁,让小的每日给他传递大公子的消息,至于那晚,大公子吵架离府,小的也传递了过去,没想到,大公子却坠了湖。”
“小的万死难辞其咎,只盼国公爷那够饶小的家人一命,他们可是什么都不知晓,”他涕泪横流,苦诉着说道。
谢青镰面上闪过震惊:“你说什么,深儿一直在查当年的赈灾粮一案。”
小厮点了点头:“是啊,大公子一直怀疑案件有问题所以暗中调查,没想到,他又嚎啕起来。
谢池开口制止两人,吩咐何正把人带了出门,屋中又余下两人,谢深面色难看,低头沉思,不发一言。
屋中沉寂下来,良久,谢池开口:“伯父,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或者,想问的。”
谢青镰双眼发红,面色疲惫,他双手颤抖,嘴唇嗫嚅许久,嗓音嘶哑道:“池儿,赈灾粮一事牵连甚广,便是当年显赫一时的定安王也落得双腿残废,回乡荣养。
“旧案重提,难免会引起众怒,当年,本就是我们谢家,办差不利啊!”
谢池面色错愕,他定定看向面前的男人,他已然生了华发,不再年少,官场沉浮多年,最是懂得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