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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国公离京,他妹子三不五时回府探望你这位小嫂子,跟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探问套话,想必不难吧?”

石瑞娘目光闪烁,咬住唇角。

黑衣人翻墙而入,亦是翻墙而出。他选的突破口十分巧妙,临着马厩,墙外便是窄巷,位置僻静,平时少有人来。

只他忘了,偌大侯府,处处戒备森严,缘何此地网开一面?

待得黑衣人闪身消失在夜色深处,巷口另一端现出两道人影,同样黑衣黑裤,只腰间悬着一方黑沉沉的玄铁腰牌。

上刻“皇城”二字。

“你盯紧些,”左首之人低声吩咐,“我回去禀报姑娘。”

右首之人微一颔首,身形矫健地跟上去。

皇城司位于左承天门内,离侯府不算很远。不出两刻钟,消息录成纸条,递到阿绰手上。

纸只写了一行字:前晋宁王密使私会石瑞娘于国公府,谈话详情尚不可知。

阿绰眼神骤冷,手指凑近烛火,纸条腾起一缕青烟,很快烧成飞灰。

“石瑞娘,”她玩味着这个名字,“你想干什么?”

身后传来脚步声,有人唤道:“阿绰姑娘。”

阿绰微一闭眼,转过头时,神色毫无破绽。

“寒校尉,”她淡淡点头,“有事?”

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如今的皇城司名义上由顺恩伯孙彦统领,实则是阿绰的一言堂。即便有人瞧见女官出入其中,也只以为是替天子传话。

这并非他们目光短浅,实是成见害人,哪怕有女帝当前,大部分人仍不愿相信,一介女子也能执掌令人闻风丧胆的宿卫衙门。

寒汀却知道厉害,丝毫不敢小觑这个陪着女帝闯过腥风血雨的年轻女官:“听闻天子延迟归期,朝野内外议论纷纷,我家伯爷想问女官,可有什么是能相助的?”

阿绰不待见孙家人,但跟着女帝久了,城府渐深,七情轻易不上脸。

“如此甚好,”她微笑道,“陛下偶感微恙,虽说只是风寒,我心里却总有些放不下,还请寒校尉差人将单子上的药材购齐,快马送往太原。”

言罢,她抬起手,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张四四方方的药材清单。

半刻钟后,药单摊开在孙彦面前,所列无非麻黄、桂枝、紫苏、防风之类治疗风寒的药材,无甚特别。

“她这是告诉我们,陛下并无大碍,莫要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寒汀苦笑,“到底是那一位,调教出的人也不一般。”

孙彦沉吟不语。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他说两句话就掩唇咳嗽一会儿,呼吸又轻又浅,仿佛吸进去的气根本不及抵达肺腑,“以那一位的脾气,若只是小恙,根本不当回事,更不会以此为由……咳咳,大张旗鼓地延迟归京日程。”

寒汀不无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倒了热茶奉上。

“伯爷的意思是,”他沉吟着,“那一位的症状远比风寒严重?”

烛光下,孙彦目光幽暗,藏着万千思绪。

“也可能恰恰相反。”

寒汀品着这话,悚然一震。

旁人揣度中的“腥风血雨女主角”此刻既不高深,也不莫测。她松散着长发,任万千发丝流苏般堆在肩头,一只手支着额头,似笑非笑地盯着烛光深处。

寝堂纱帐重重放落,烛火氤氲出朦胧的光。颀长身影映上屏风,像一出迷离又暧昧的皮影戏。

秦萧拂开纱幔,外衫袍服尽去,白绢中衣衬着黑绸中裤,烛光自身后打来,映照出腰身劲瘦,单薄布料兜不住玉色。

忒勾人!

崔芜咬着嘴角,有点忐忑,更多却是兴奋。

秦萧贴着床沿坐下,指尖抚上白瓷般的脸颊。唇齿相接的一刻,两人不约而同地发出叹息。

终于……终于!

八年的聚散离合早已铺好干柴,情思如火引,只一个照面就铺天盖地。秦萧手掌下滑,随着心意搂住纤腰,待要俯身倾倒,崔芜却好似触动某处机括,猛地推开他。

秦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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