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做了第三者(第3页)
那种错位感,让她有一瞬间想撕开自己的皮肤,看看到底是哪一块骨头长得不对。
“青岚。”顾承礼走近一步,语气放软,“我不是只心疼她,我也心疼你。”
“你心疼我?”她笑出声,“你心疼我的方式,是告诉我‘你是大人,要让着她’。”
他喉结动了动。
“我不知道你小时候经历过什么。”他很坦诚,“但我知道,你不想她再经历一次。”
“所以你才这么害怕。”
“所以我才这么害怕。”她冷冷地接上,“所以我才需要你站在我这边,而不是站在她那边。”
这一刻,她很清晰地意识到——
她和女儿在抢的,并不是一个孩子应该不应该吃冰激凌,而是谁才是顾承礼“首先要保护的人”。
她知道这样想很幼稚,很不像一个母亲,但情绪往往不讲道理。
她甚至隐秘地、极度羞耻地想:要是没有顾念晚,顾承礼是不是会更爱她一点?
这个念头刚冒头,她就被自己吓了一跳。
“我疯了。”她在心里骂自己。
可那股酸涩又黏腻的东西,已经钻进骨缝里,很难再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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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孩子洗完澡,穿着小睡衣,头发湿湿地趴在床上,手里还抓着一本画得乱七八糟的绘本。
顾承礼坐在床边,一页一页给她讲故事。
“从前有一只小狐狸——”
“像念念吗?”小姑娘用力眨眼睛。
“比念念没那么可爱。”他一本正经。
“才不是!”顾念晚非常不服,“念念最可爱!”
“嗯。”他低笑,“那小狐狸就叫念念。”
儿童房的灯是暖黄色的星星灯,光线柔和,把男人侧脸的线条磨得很柔。
顾念晚趴在他腿上,眼睛渐渐合上,呼吸一点点变得绵长。
门边,沈青岚靠在门框上,静静看着这一幕。
她的手指扣在门把上,掌心一点一点出汗。
以前,他抱她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他的手总是从她腰上滑过去,力道控制得刚刚好,既不过分,也不疏离;他吻她的时候,总会先笑一笑,问一句:“可以吗?”
那里面有欲望,有占有,有成年人的克制和算计。
而抱顾念晚时,他笨拙得像一个第一次学做父亲的男孩。
他会被孩子突然的一个“爸爸我爱你”弄得无所适从,也会因为她多咳几声就半夜把人抱去医院。
——他从来没有为她这么慌过。
也是在那一瞬间,她终于承认了一件事:
在这段关系里,第三者不是别人,而是她心里这点见不得光的嫉妒。
它横在她和女儿之间,也横在她和丈夫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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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在门口做什么?”
故事讲完,顾承礼抬头,正好看见门缝里的那道身影。
他轻轻把孩子放平,替她掖好被子,走出来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