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4页)
被子掀开,俊颜皲裂,一股血腥肮脏之气钻入鼻尖。
床上赫然是两名衣衫不整,血肉模糊的女人。
徐行之眸子微沉,厉喝:“来人。”
守于门外的青鸢悄无声息闪进来,看到床上的一幕吓的两股战战,单膝下跪:“大人息怒!”
“大人饶命!”几息过后,七八道身影跪于寝殿内。
徐行之移步至前厅,袖袍一甩,十只红蛛从他脚下爬出来,速度极快,顷刻之间钻入侍卫和床上两具鲜血淋漓的尸体之上。
片刻功夫,屋内惨叫迭起,除了青鸢之外,只余大片血水。
腥臭之气沉入青鸢那颗七上八下的心里,细瞧之下,额前有密密麻麻冷汗浮起。
今晚当值之人,具都难逃一死。
若说阖府上下最难潜入之地,便要数徐行之寝殿为首,哨子十步一人也不夸张。
把守如此森严之下竟让贼人潜入,还藏匿了两具尸体于首辅床上,其难度之大堪比登天。
贼人来无影去无踪,竟无一人察觉。
简直玩忽职守,其罪当诛!
只听“咻”的一声,一枚飞针穿透夜色而来,钉在紫檀木门上。
上面坠有一块锦帕,许是沾染了寒气,尾端轻微摇曳。
青鸢用了一点力气拔下来,恭恭敬敬递到徐行之面前。
徐行之端坐于梨花木椅之上,俊颜微沉,一双狭长的眼睛里宛如寒冬。
锦帕摊开,龙飞凤舞的字先映入眼帘。
“回礼。”
若说之前潜入府邸放置尸体是挑衅,那当着徐行之和他身边最得力的属下掷过来的飞针便是赤裸裸的打脸。
回礼二字相当于“能耐我何?”
猖狂至极!
“阉人欺人太甚,属下这就去捉拿,定要这贼子魂归刀下。”
语毕,青鸢起身,握住刀柄,怒色上涌,脖子一片暗红。
徐行之凉凉掀眼:“无能狂怒,三招之内他必斩你于刀下。你若嫌命长,自可自尽于此,不必特地去给人家的刀喂血。”
青鸢跪下,以头抢地:“大人,属下知错。”
徐行之摆手:“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自去领罚。”
青鸢:“谢大人开恩。”
青鸢离去后另一近卫上前。
影木人如其名,不苟言笑,脸瘫如棺木。
“回禀大人,没追到。”
徐行之几不可闻叹气,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谁:“追到就奇了,哪天他亲自来取本大人项上人头,你们不必拼死抵抗,武器丢在一边,引颈就戮就行。”
符近月不知师承何人,一手轻功刀法出神入化,天下少有匹敌。
从他出道至今,徐行之还未听闻有人能举刀近他三米之内。
倒是听说过好些官员派出府上死士前去暗杀,最后结果连符近月衣角都没碰到,尽数被他身边那两阉人斩于刀下。
不过嘛,他的府邸也不是任人随意踏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