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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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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砚浓一时没法判断。

她并未听到季颂危的完整回答,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语气,一时想不通季颂危此时此刻究竟是什么打算。

卫朝荣沉吟了一瞬。

“季颂危方才想通过交涉得到魔元,应当不是假的。”他说,“他至少是抱了希望的。”

但曲砚浓和卫朝荣当然不可能答应他。

“至于他接下来究竟有什么打算——”卫朝荣语调疏冷寒峭,“我不了解季颂危,无法判断他那些话是真还是假。”

这一千年,卫朝荣是在乾坤冢里度过的。

说到底,他和季颂危不过是两个萍水相逢的陌路人罢了。

真正能对季颂危做出判断的人,从来不是他。

“所以,这答案终究需要由你来定义。”卫朝荣望着她,慢慢地说,“你觉得,季颂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季颂危已然入魔,曲砚浓不可能放过他。

于是这问题无关真心或假意,无关季颂危为五域还是为自己,唯一有关的只是季颂危的本性——

季颂危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檀问枢那样趋利避害,见机不妙就立刻放弃,没有任何立场和坚持可言的人?还是走上绝路也要铤而走险,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粉身碎骨,就不会放弃的人?

曲砚浓微微阖眸。

“他还有别的打算。”她做了定论。

她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季颂危能玩弄自己的道心,能入魔,能以一次身死换来成为魔主的可能——这都只是他尚未走投无路时的选择,那他为自己准备最后一条路,该有多绝?

他前几次发疯,换来亲友陌路、人人唾弃,换来自己道心沉沦、身殒半死,换来玄黄一线天地合,这一次又要换来什么?

“倘若五域无路可走,他走的这条路,或许也算一条出路。”卫朝荣淡淡地说,“留下火种,总比全部覆没要强。”

曲砚浓望了他一眼。

她知道卫朝荣说这样的话,并不是在认同季颂危,一生死生总被旁人摆布的人,不会喜欢为旁人的命运下决定。

此时此刻,这只是一种慷喟。

“也许是吧。”曲砚浓说,“可我不喜欢。”

无论季颂危究竟想做什么,实质上都很难损伤她。她是这天下最高枕无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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