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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西戎远客四(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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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世隆面露忧色,道:“要不,还是先把时将军救出来吧。”

“再等等。”时志鸿揶揄,“万一表哥突然铁树开花了呢。”

这时,一抹白影从两人身后冲出去。

时亭在阵阵脂粉香中觉得昏头,一边摘身上的香帕子,一边试图往外挤,但姑娘们实在过于热情,压根没给他留退路:

“这位公子好生俊美,跟谪仙似的,应该是苏杭人士吧?果然还是江南的风水养人啊。”

“君子如玉,如切如磋,我一看就知道公子很懂诗词,可否上楼指点一二?”

“聊什么诗词啊?姐姐们且让我来,公子姓甚名谁啊,高堂可在?可曾婚配?要不和小女子试试,一辈子的那种。”

时亭赶紧拱手解释:“时某不是苏杭人,也不善诗词,还望各位不要为难,给在下一条路出去。”

时大将军一本正经地回答姑娘们的话,不料却惹得姑娘们笑得更甚。

“时志鸿!过来!”

时亭在一群欢声笑语中,精准辨别出了时志鸿看好戏的笑声,提高声音喊了句,片刻后,有一只手从他身后伸出来。

那是一只厚而宽的手掌,只会属于男子,时亭毫不犹豫地将手放上去,道,“帮我出去。”

然后,那只手便带着时亭轻而易举地出了姑娘们的红粉阵,时亭鼻间的脂粉香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药香。

有点熟悉,不是时志鸿。

时亭一抬头,果然和手主人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对视。

“时将军!真是好巧啊。”

乌衡先是高呼一声,然后笑吟吟地盯着时亭,指腹有意无意地摩挲了下时亭修长的指节,时亭只觉莫名其妙,立即抽手退后一步,乌衡手里一空,捻了捻指腹间的余温,舔了下后糟牙。

旁边姑娘们已经被“时将军”三个字砸得瞠目结舌,毕竟谁能想象,眼前的佳公子竟是杀人不眨眼的时帅?

“多谢二殿下解围。”时亭朝乌衡抱拳做礼,时志鸿与徐世隆也过来同乌衡作揖。

乌衡对时志鸿与徐世隆两人随意摆摆手,一双眼睛全盯着时亭,啧了声道:“时将军客气了不是?况且我和时将军什么关系,哪还需要这些虚礼?”

时亭不答,淡定地装耳聋,时志鸿习以为常地翻了个白眼,徐世隆则是第一次亲耳听到,用充满敬佩的眼神看向乌衡,凑到时志鸿耳边小声道:“如果不是看在二殿下是陛下的侄子,时将军应该早就揍了吧?”

时志鸿点头表示:“自然,我也会加入,给这厮来一套混合打。”

徐世隆笑道:“出身好就是好啊。”

乌衡听到“出身好”三字时,嘴角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消散不见,像是真没听到一样,只是露出一副伤心模样,一个劲儿地追问时亭:“昭国园内,时将军承诺做我靠山,这才几天,就开始嫌弃我了?”

怎么说得跟新婚后被冷落的小怨妇似的?

时亭微微蹙眉,正想着怎么打发乌衡,好进去办正事,又有一人从抱春楼里出来。

那人被一堆姑娘簇拥着,头顶金冠,身着华服,十根手指戴了足足十三枚价值连城的戒指,光泽晃得人眼睛疼,就差在脑门上写“财大气粗”四个字。

徐世隆道:“舞阳侯江奉,他怎么也在这?”

时志鸿指了指抱春楼的牌子,笑道:“风月之所,舞阳侯来这里很正常,他要是出现在国子监那才闹鬼呢。”

时志鸿点头:“也是。”

时亭离江奉近些,闻到江奉满身的浓烈酒气,猜测他已经来了好一阵了。

“哎呀,让本侯看看,谁敢嫌弃我的贤弟呀?”

江奉将那把画满牡丹的骚气金扇一展,两步踱到乌衡面前,侧头才发现乌衡旁边是时亭,立即眼前一亮,赶紧理了理衣襟,企图在短时间内人模狗样点,凑过来同时亭作揖,“难得遇到时将军一次,还是在这风花雪月的好地方,真是缘分说来就来,挡都挡不住啊。”

贤弟?

时亭看了眼乌衡,边同江奉行礼,边道:“二殿下虽然才来帝都半个月,没想和侯爷已经情同手足了。”

江奉好似没听出时亭的话外之意,大笑道:“那是自然,我和乌贤弟相见恨晚得紧,昨天刚对着关公拜的把子!”

乌衡也道:“可不是嘛,要不是江兄,我还不知道帝都竟然有那么多有趣好玩的,就比如说六博取乐,我在西戎压根儿没听说过。”说着挪动几步,不动声色地隔在了时亭和江奉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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