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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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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张面孔的距离一下拉进,眼神相黏,气息都几乎缠绕在一起了,刚才他烙在她头顶上的那一吻又让她一瞬间想入非非,脸一红,忙躲开:“离我这么近干嘛啦!”

“给你看看我受伤的眼神。”

“不看了,怕你占我便宜。”

“我占什么便宜了?”

“刚才……亲我头发。”

他愣了一下,“那也能算亲?顶多就是挨了一下。”

江鹭一梗脖子,“怎么不算!”

碰她头发那一下他确实是没忍住,但也确实是尽己所能地在克制了。否则,那一吻便不会只是印在头发上。宋魁凝了一眼她红润饱满,没有涂口红的唇瓣,很想示范一下,让她知道知道怎么才算。

江鹭被他盯得不自在,咕哝着问:“买这么贵一件衣服,你工资很高吗?眼都不眨的。”

他道:“我也挣了这么多年工资了,反正也没地方花,给你花我乐意,也开心。再说,一千多的羽绒服有什么贵的?你看你那旧的,也四五百呢吧,随便一挂就破了,没穿几次穿不了了。稍微贵点的料子总归结实耐用,充填的绒也细密,保暖好,起码能穿两个冬天吧?你这么算算性价比,是不是好接受多了?”

是有那么些道理,但她还是说:“你辛辛苦苦挣的钱,再乐意也要悠着点儿花,以后都不许再买这么贵的东西了。”

不论现在她们的感情进展多么神速,他对她的喜欢又达到了什么程度,江鹭总还是在头脑冷却下来时怀有一种不确定。也许是她的不配得感在作祟,更有可能是因为陷得太深才患得患失。一会儿因为他对待自己的慷慨大方而欣慰,很快又害怕他只是一时冲动才投入这么大的金钱成本,往后会不会后悔。

周三晚上宋魁照例下班来接她,看她今天已经穿着那件新羽绒服了,脸上便漾开个笑意。这哪是穿在她身上,简直穿在他心窝上。

今天他该换药,江鹭提议在医院附近找家餐厅随便吃点。

她自小就很抗拒去医院,这是个承载了太多人间冷暖、悲欢离合的地方,每回走进医院大门,心情也会莫名变得复杂。

今天在这层复杂之上,又多了另一种复杂。

从宋魁拉着她进门诊部大门开始,就不断有来来往往的人朝他们投来各式各样的目光。

江鹭知道这些目光的意味。跟他相处这些天,在商场、大街上其实也遇到过很多次。他这样的个头和外形本来就很难不引人瞩目,手又包扎着,无论如何看起来都像械斗受伤的某类人员。眼下场景变成医院,更让这种猜测多了一分合理。

至于被宋魁拉着的她,在旁人眼里就更耐人寻味了──看着这么乖巧温柔一女孩子,怎么跟这种人在一起?

江鹭总是猜测路人们心里大概如此这般地想,宋魁目不斜视,她却做不到完全忽略别人的眼光。

挂了号,跟着他到换药室。这会儿正是忙的时候,门口好些排队的。宋魁找个位置和她坐下,等着叫号。

江鹭将他受伤的手抱过来,捧在手里,仔仔细细地看。上回换药,厚厚的绷带就已经换成一层纱布了,现在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缝针的伤口和黑色的缝合线。他手背上的皮肤比胳膊上稍微黑一点,手掌厚实、手指粗长有力,骨节分明。

“你这几天怎么洗手洗澡的?”

“洗手还好,稍微沾点水,把伤的地方避开就行。洗澡有点麻烦,后来我想个办法,拿个塑料袋,往手上一套,再用橡皮筋把底下扎住。套上两层,基本就不会进水。”

她笑:“机智的警察叔叔。”

“没办法,单身多年,生存技能都点满了。”

这倒是实话。

成年人的孤独往往来自这些无力的时刻,受伤,生病,甚至做手术,都得一个人面对。次数多了,有经验了,自然也修炼得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但就算再强大的人,脆弱无助时还是会希望有个人在身边陪伴的。

去年冬天她流感中招,高烧、咳嗽,又赶上痛经,窝在床上难受得动弹不得的时候,就无比希望能有个人在身边照顾一下,哪怕是帮她端杯水呢。那时烧得迷迷糊糊的,她甚至想过给王瀚成打电话。等好起来一点,又觉得自己脑子有病,怕是烧短路了,庆幸没这么做。

以后如果再生病,第一个想到的人应该会变成宋魁吧。

广播叫二十七号到换药室,江鹭看眼屏幕上是他的名字,连忙拉着宋魁过去。

见她要进屋,宋魁提醒:“你要不要在门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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