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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因为这则新闻当时有多轰动,而是它真正震撼世人的时刻,是在十几年后。

那个逃脱后却失踪的小女孩,当年出生时被抱错了,她的亲生父母,是一对身份显赫的外交官。

十几年后,外交官夫妇因为一次偶然的契机,才发现真相。他们动用一切力量寻找亲生骨肉,千辛万苦查到的线索,指向了这桩绑架案。

然而小女孩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姜玉英用力地抖开被单,有些人啊,生来就是到这世上来受苦的。

“玉英,玉英,你快来听!”张连成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变调,“栋梁,栋梁他会叫爸爸了。”

姜玉英几步就走到屋里,目光灼灼地看向张连成怀里抱着的儿子:“真的?栋梁,我的乖儿子,叫一声妈妈。”

张栋梁咧开还没长齐牙的小嘴,流着口水,又含糊地叫了一声:“妈……”

这一声,叫得姜玉英心花怒放。

她立刻伸手将儿子从丈夫怀里接过来,紧紧搂住,在他柔嫩的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留下一个响亮的吻:“哎,妈妈的好大儿。”

她抱着儿子,像是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轻轻摇晃着。

这时,张连华和张连强兄弟俩从外面回来。

看到大哥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他们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一方面,这些年来,大哥张连成又当爹又当妈,把他们几个拉扯大,如今看到大哥生活美满,他们发自内心地为大哥感到开心。

但另一方面,他们心里很憋屈。

这个家里,无论大事小事,向来都是大哥张连成说了算。他们知道大哥是好心,可时间久了,难免让他们感觉自己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他们也想有自己的小家庭,一个完全属于自己、可以自己做主的小家庭。

张连华和张连强觉得,等他们结婚了,就应该可以成为大人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难以启齿的原因,就是生理需要。

兄弟俩正是精力最旺盛的年纪,白天在车间里跟着师傅埋头苦干,身体的疲惫还能暂时压制住那股原始的躁动。

可一到了晚上,那股子对异性身体朦胧又强烈的渴望,变得格外清晰。

唯一的调剂是,躺在床上讨论厂里的女人。

一般是张连强挑起话题,语气带着兴奋:“二哥,你说,二车间那个刘红梅,是不是挺带劲?你看她那屁股,又圆又翘,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弯腰的时候,那裤腰绷得……啧啧。”

张连华在黑暗里没吭声,但眼前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刘红梅从他们车间门口经过的样子,的确丰满结实,像熟透的果子。

他感觉喉咙有些发干,翻了个身。

张连强没得到回应,也不在意,自顾自地继续:“广播站那个赵美华也可以。那声音,跟黄鹂鸟似的,念起稿子来又脆生又勾人。身段也苗条,走起路来轻轻的,像柳条儿。”

他顿了顿,语气带上点不屑和不解:“也不知道她啥眼光,居然跟小王好上了。小王那小子,矮冬瓜似的,站在一起都不般配。”

张连华静静地听着。

他没有弟弟那么有胆量,敢把这些直白的话说出来,但那些被提及的名字,也会在他脑海里勾勒出模糊的轮廓,引发一阵遐想。

县公安局审讯室。

陈警官眯着眼,打量着对面铐着手铐、神色萎靡的瘦小男子。

“王老五,别跟我耍花样。”陈警官的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她一个四岁的娃,是怎么在你们三个大男人眼皮底下溜走的?”

“我真没注意,”王老五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就、就是一转眼的工夫。”

“一转眼的工夫?”陈警官猛地一拍桌子,“你告诉我一个四岁的娃,在你们三个大男人眼皮子底下,一转眼的工夫就没了?”

王老五吓得缩了缩脖子,他真的没有说谎:“那丫头……邪性得很。”

他努力证明:“从我们把她弄上车,她就没哭过一声。别的娃哭得撕心裂肺,她就安安静静坐在角落。”

王老五回忆道:“路上,我拿了点干粮分给他们。别的孩子要么不敢接,要么狼吞虎咽。就她,接过我递过去的一块饼子,没立刻吃,反而先小声跟旁边一个吓哭的小男孩说别怕,给你先吃,还把饼子掰了一大半给那男孩。然后她才小口吃自己那点,吃完还抬头看着我,特别认真地说了句谢谢叔叔。”

他顿了顿:“当时我还嘀咕,这娃真懂事,还知道分饼子给别人吃,现在想想,她那是故意让我们放松警惕!”

陈警官在笔录本上快速记录着:“她怎么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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