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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长公主偏向她,二来有路眠这个损友支招,很多时候苏瑾泽都恨不得自己没认识过楚袖,可转过天去,便又记吃不记打地来撩拨楚袖。
楚袖不是傻子,苏瑾泽带她躲进了这户人家却许久不曾出去,想来这里便是目的地了。
再者,他口中所谓的“绝佳诱饵”的真身还未明了,闹这么一出,应当也是为了甩开尾巴,好和那位“诱饵”见上一见。
楚袖的速度不快,加之她也不知那人在什么地方等着,只能等着苏瑾泽来带路。
苏瑾泽也不贫嘴,带着楚袖转了个拐角,在第三扇门前停了下来,也不敲门,大咧咧地推门直入。
“苏公子,您可算是来了,我们现在可能走了?”
楚袖闻声望去,出现在眼前的人一身竹青衣衫,见有人进来便急匆匆地站起身来往这边走了几步。
视线相对,那人明显有些愣神,逃避似的转了眸子,与苏瑾泽搭话。
“苏公子这是什么打算?”
苏瑾泽并未回答,反倒是推了楚袖一把,让她挤在了两人中间。
“快解释一下!”
肩膀被人拍了几下,楚袖在心里痛骂苏瑾泽的恶趣味,却也不得不尽职尽责地解释,谁让出钱的是大爷呢。
“我们猜想,柳小姐未必是失踪,而是被自己人骗走了。”
“来时我问过春莺,她说柳小姐未有异样,想来不是得知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要被灭口。”
楚袖每说一句,都在观察对面那人的神色,果不其然他的面色愈发苍白起来,指尖将袖袍攥紧,几乎都要挣破了。
“楚老板以为,我们如何才能救出柳小姐?”这句话说得艰难,他几乎都要忍不住落下泪来。
“方法,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吧。”
楚袖露出个轻微的笑来,她伸手将他的手掰开,语气轻柔,仿佛初见那日。
“陆公子,在来之前,你自己就已经知晓这个答案了吧。”
“或者说,我该唤你一声……”
“柳世子。”
陆檐半低着头,不敢与楚袖对视,只低喃了一句。
“是啊,我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他自嘲一笑,继而抬起头来,通红的眼圈暴露在她面前。
一向温文尔雅的公子失了态,泪水自瞳眸中沁出,睫羽被打湿。
“麻烦苏公子和楚老板,陪我做这一场戏了。”
柳臻颜或许无事,田崇和阿信可就不一定了。
时间紧迫,陆檐也便长话短说,将自己孤身上京城的缘由告知两人。
“我发现了这个秘密,原想着能劝人回头,却不曾想将自己也折了进去。”
“一路上追杀之人一波又一波,母亲派在我身边的人都死了个干净,最后还是依仗楚老板搭救,这才没做了孤魂野鬼。”
“颜儿对此毫不知情,如今他们做这一出,无非是想引我出来。”
“如今之计,只有我亲自前去,将颜儿换出来。”
没人对陆檐这几近自投罗网的举动提出质疑,镇北王虽疼惜柳臻颜,但在自己的大业面前究竟还能剩几分亲情,从陆檐此时的模样也能窥见几分。
他们这些局外人尚且能想到这些,陆檐作为柳臻颜嫡亲的兄长,心中忧虑自然是只多不少,更遑论他曾亲眼目睹亲父翻脸无情的模样。
“这些情报你可曾与旁人说过?”
楚袖听了这几句,第一时间便问起了这件事。
毕竟陆檐此去是以身犯险,尽管他们会全力以赴,但谁也没办法保证没有意外发生。
便是陆檐死了,他所知晓的事情却不能就此消失,否则他这一年多的颠沛流离岂非是无用之功?
这话说来有些无情,但却不得不说。
在场几人都知晓这个道理,只不过到底没人点破罢了。如今楚袖这么一问,陆檐也不再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