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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解他有什么秘密能让她挖掘,但她的话,魏元瞻品出一层格外暧昧的况味,好像坦诚相待是一种最亲近的接触,让他有些心惊胆战的愉悦。

知柔记着在东宫所闻,眼里闪动着探究:“你何时习得水性?”

原是问这个。

魏元瞻琢磨着怎样应她,刚放松的身体又扳正起来,嘴角噙笑。

“我若说是为你学的,听上去,是不是像在跟你讨赏?”

第105章似酒浓(十七)蜻蜓点水的亲吻。……

三年前,知柔下水救人那日,魏元瞻快要急疯了,想也没想,脚步一追便欲往下跳,是兰晔死死拦着,他方才握住半毫理智。

自那以后,他决心要学泅水,若再遇到这般境况,他便可以替她救人,或是救她。

京中可习水性的地方不多,河畔人众,他尚满十六岁,正是计较形象的时候,稍一犹豫,等来了知柔随行北上的消息。

魏元瞻向父亲请求,远赴玉阳。没多久,北璃与燕朝骤起兵戈,虽后战事停歇,军中操练却一日未可懈怠。

本以为在西北难觅浮水之机,直到去年春天。

于兰城过完上元节,高将军命魏元瞻去青鸾谷练兵,其时冰雪消融,水流集中,形成了临时而深度适中的水域。

魏元瞻见状心生一念,叫了个南边来的兵士,请他授自己泅渡之术。

便是那一回,大伙儿看他在刺骨的水波中不惧不倒,且痴迷不疲,连着练了好几日,简直像个活龙王,暗地里,有人给他取了个“寒江客”的诨名。

日影打磨白墙,魏元瞻不避讳地望着知柔,他的语调颇不正经,知柔与他对目,有一种难以遏制的心跳声鼓到耳边。

“讨赏”二字,他咬得实在清楚,实在玩味,知柔没有质疑他前半句,只是后面落的话,令她又开始紧张。

她抿了抿唇,微微有起身之势,魏元瞻牵住她的手腕把人拉下,随后掌心下移,慢慢覆盖她的手背,灼热的触感自各指间镶嵌进来——魏元瞻扣住了她。

之前她总躲着,他便以为是三年不见,彼此有些生疏,如今他肯定了,不是生分。

风拂动光影,二人视线交汇,知柔全部感知都集中到了指缝,被他轻佻压住的地方。

魏元瞻朝她靠近些许,声音很低,既像询问,又有蛊惑的味道:“我能……”

唯此两字,再没有下文。

知柔气息有些乱,但好像被他抓住以后,她就不想着逃了。他的手很规矩,并未施以撩拨,可她却觉得一种酥麻的错觉从指根游去筋骨。

不多时,颊畔落下一个柔软之物,青涩,短暂,引来知柔一阵漫长的心悸。

她有点错愕,不敢相信魏元瞻刚才做了什么,只觉胸腔内有琴弦拨得欲断,破天荒地,她颊腮绯红。

魏元瞻亦是第一次做出这般出格之举,他忍耐了很久,更不愿操之过急,蜻蜓点水的亲吻里,是一个少年对心上人最直白、最炙热的爱慕。

知柔怔忡片刻,倏然抽手起身,害羞地想要从这立马逃跑。

魏元瞻看她奔命似的往矮门去,他站起来,在背后轻笑,随即高声道了一句:“知柔!你可要做我的妻?”

他没给她临阵脱逃的机会,亦将自己的心意赤裸地呈现在她面前。

自相识算起,知柔几乎从未听过魏元瞻单独叫她的名字,不禁顿住脚,缓缓回身,慌乱又踌躇地问:“……你说什么?”

阳光下,魏元瞻一袭晴山色圆领袍,笑容明烨,这回不是询问,而是张扬笃定地道:“我说,我要娶你,我不在乎你姓甚名谁,就算你是修罗鬼刹我也娶定了!”

知柔一刹羞极,却也是平生头一次这样心动,她身体很热,还有些不敢见人,更没有想明白——

从前的魏元瞻,一向是这般直来直往吗?

他不是最喜欢将东的说成西的,关心谁也“死”不承认吗?

知柔睫羽怔簌,丹唇微张,竟迟迟应不出一句话来。

太不像她了,她才不会这样笨拙!知柔咬了咬唇,手指将衣裙攥出痕迹,那样子,仿佛在逼自己说点什么。

现在的知柔,魏元瞻从未见过,瞧她面颊染艳,手足无措,可爱得叫人心神俱动。他爽朗地笑了笑,站在原地没追上去,给她时间反应。

春风细细,吹入心田是柔热的,助长那一簇渴望的火苗。

知柔不曾思考婚嫁,每一个时段,她都有自己需要专注的事情。在北璃,她想回家;在京,她想帮阿娘。

可是魏元瞻突然这样说着,她似乎不只有烦恼,也有欣喜。烦恼的是她不知如何回应,但她能确定的是,她绝对不会拒绝他。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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