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第4页)
一如既往的凶残!
“打起精神来,准备干活了,就说你手上有韩九珠他黑手党老爹丢失的纯银马首。”
“什么东西?马?”
“我会让晁悠带给你,是一件失窃的藏品,估计是韩九珠自导自演偷的他爹,我找了庄家人给你基金会背书,快点起床,贪婪不会排队等你。”
安芮在大洋彼岸癫狂地笑:“你保证了的,是不是这次能杀了他?”
“不一定,但是子不教父之过,一定能从他爹手里收到这么多年欠下的教育费。”
安芮平静下来:“真没用,你没用,你给我的人也没用,本来灵感已经要枯竭了,还给我送来一个打印机,把晁悠带回去好吗,我不喜欢她。”
她现在还在当纹身师,兴趣使然。
梁依山跟她说总得找个事做,不能将人生全部寄托在情绪上,然后在尝试了独立画家、美甲师、木雕师、珠宝设计师等等工作后,她终于找到了属于她的人生工作,干起了纹身。
这才明白为什么梁依山执着于让她找事做,不许她躺平混吃等死。
“又没和你住一块,她甚至不常在科隆啊,她在帮你,你就当她是我,照顾一下。”
安芮哼了好几声,就为了梁依山那句“当她是我”,这才心情好点,挂断了电话。
夜色渐深。
等梁依山从书房出来,家里已经变得整洁,像阿姨来打扫过。
傅西流正坐在餐椅上看手机,听到动静抬起头。
“都处理好了,明天送洗。”
“谢了。”
她看上去十分疲惫。
傅西流张了张嘴,最后却只是说:“客房浴室我用过了,去睡了。”有点没话找话。
“嗯。”梁依山应了一声。
他合上电脑,站起来,和她擦肩而过。
居然连一句晚安都不愿意施舍。
推开门,他习惯性地想把自己摔进床里,但脚步却顿住了。
慢慢地走到床边,小心地掀开被子,躺下,身体陷入柔软的床垫,脸埋进枕头。
不是新换的床品味道。
是——梁依山的味道。
气息如此清晰,如此霸道地侵占了他的感官,仿佛她刚刚还躺在这里,体温都未散去。
傅西流猛地睁开眼,翻身,在黑暗中盯着天花板。
无处不在的她,被覆盖、被吞噬、被缠绕。
喉结剧烈地滚动,傅西流低低地咒骂了一声,嗓音沙哑压抑。
最终,他放弃了挣扎,像认命的兽,转回去,将脸更深地埋进那充满她气息的枕头里,任由那清冽的香气将他彻底囚禁。
身体的疲惫还在,但大脑却异常清醒,辗转难眠。
偏偏是梁依山。
偏偏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