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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川和梅寒再开一家分店,既能挣钱,又能让清水和秋霜离了他们两个历练历练,让人多添点信心。
是而今晚发了工钱,二人还要统筹安排一下接下来老店和两家新店的人手分配情况,顺道大伙儿在一块儿搓一顿,联络联络感情。
出了茶馆,夫夫俩又去了尚品食那头,让王阿叔今晚也带着阿耿、小云,还有后来新招来的几人,一起到家里领工钱和聚餐。
这月茶馆生意极好,饭馆因热汤热菜多,生意比不上茶馆,但一月营收也有茶馆的三分之二,很是不错。
想了想,干脆连李小河几家也叫上,大伙儿谈一谈唠一唠,要是经营有什么问题或是遇到麻烦之类的,互相通通气儿都能有个照应。
这样一来人可就多了,起码要做三四桌人的饭。
因聚餐是临时起意,昨儿没给饭馆这头说,这头也匀不出菜蔬来,夫夫俩给人打完招呼就直接去了菜市场,得买些菜肉,早些准备起来。
到了菜市场,夫夫俩边逛边看。
“先买菜蔬,肉一会儿去杨老哥摊上买,买两条猪后腿该够了,再看看杨老哥今天卖没卖牛羊肉。”沉川牵着梅寒的手盘算着,“鸡鸭鱼要不要买?”
“买几尾鱼吧,鸡鸭不好做,只我们两人忙不过来。”梅寒回着,在一个菜摊前停下,“这韭菜不错,瞧着又嫩又新鲜,买两把吗?”
沉川捡了一把韭菜瞧看,摊主笑声说:“夫郎好眼色,这韭菜是今早刚从地里割来的,今年的头茬呢,最嫩不过了。四文钱一把,甭管炒鸡蛋还是清炒,味道都差不了。”
那韭菜绿油油的,一根稻草捆着,看起来没什么杂草泥沙,打理得极好。一把分量不少,单独炒约莫能炒一盘,夫夫俩就要了三把,预备拿来炒鸡蛋。
付钱时摊主见梅寒眼神逡巡着,顺口推销:“这豌豆荚也是刚送来的,上头还有露水呢,夫郎拿些回去炒个肉片,准好吃!”
沉川:“豌豆荚就不用了,有没有豌豆尖?”转与梅寒道:“买些回去做个肉丸汤,味道好。”
“有的有的。”摊主忙把背篓里还没来得及拿出来的豌豆尖拿出来,“豌豆尖五文一把,二位瞧瞧,嫩着呢。”
夫夫俩看了看,见确实脆嫩,也要了三把。
然后提着菜篮一路往菜场深处走。
没走几步遇到了熟人:那对卖豆腐的王姓夫夫二人。
“沉大哥梅夫郎今日这么早就来买菜啊?”
王家夫夫俩现在每日都要送一板豆腐去尚品食饭馆,卖豆腐的位置也逐渐固定下来,就在这菜场里支了个小摊攒客,不四处跑动了。
因而遇到沉川和梅寒买菜的时候也多了,但往常二人都是午间或傍晚时候来,今日这么早还是头一回。
“今儿招呼人吃饭,可不得早早做准备嘛。”沉川回了声,要了两方干豆腐。
“今儿干豆腐压得尤其嫩,沉大哥梅夫郎做的时候有个数……”
只见夫夫俩装的两方豆腐软软晃着,木桶里的水豆腐更是如皮冻一般细腻软嫩,瞧着就叫人心生欢喜。
梅寒:“嫩才好吃呢,我就觉你们家豆腐比别家还要嫩两分。”
可惜今儿招呼人吃饭,不然称些水豆腐回去,调个酱汁,简简单单却是再美味下饭不过了。
双方说谈间,忽而听见些争执声。
“我说十斤就是十斤,十条黄辣丁哪儿来的十三斤?爱卖卖,不卖就滚,别挡着老子做生意!”
声音是从一家鱼铺传来的,鱼铺老板蛮横地立在鱼铺前,他面前似乎是一对母女,两人都背着木桶,只木桶个头大小不一。
瘦骨嶙峋的母亲着急地比划着什么,看起来十二三岁的女儿则与那老板理论,“余老板你一定是称错了,我们在家里才称过的,十三斤,怎么会才十斤呢?你……”
那余老板不听她说话,毫不留情地赶两人出铺子。
慌乱间,女儿背上的木桶狠狠一晃,里面的水一下晃出来泼了她一头。她却顾不得自己,忙稳住身形,好不让鱼晃出来。
见沉川和梅寒皱眉望着那边,王夫郎低声说:“这是哑嫂和她女儿。她们卖的鱼好,都是放在水里一起背来城里的,我们之前买过一条小的也有一斤三两,指定又是这余老三欺人了。”
接着沉川和梅寒就晓得了人的身世。
哑嫂是个苦命人,听说小时候并不哑,是生了病家里不给抓药,硬生生熬哑的。十五六岁被家里嫁给一个瘸子,那瘸子还爱打人,自哑嫂生了个丫头后更是变本加厉。
去年初瘸子跟人喝酒醉死了,哑嫂母女俩被婆家赶出了门,娘家又不肯多养两张嘴吃白饭。
好在她们村长不是丧良心的,把自家荒废了的破草房给二人住,又划了两分菜地给母女俩。
后来不知怎么的,母女俩养起了鱼,慢慢往城里卖鱼。
只不过两人无依无靠的没有背景,卖鱼时常被人压价。压价也就罢了,更多时候是卖不出去,还要平白让人占便宜。
那余老三压价狠,也是晓得她们的鱼颠簸了一路,再原路背回去的话能不能活还未可知,母女两个一定会卖他,无非多扯扯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