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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了人一眼,就拿了盆去与住处独立出来的灶房,从水缸里打水;梅寒也回屋给人拿换洗衣物。
沉川才舀了两瓢水,就听见院里有动静,回身一看,人已经走到院门口了。
他叫住人:“嗨,怎么讲不听呢?”
邵元默了默,只得道:“我去一趟朱苟仁家,稍后回来。”
“你晓得他家怎么走?”沉川问。
邵元点头,“问过二哥。”
“成吧,你下手别太重,我已经给他点教训了。”沉川说,“弄完了赶紧回来,要是明早看不见你,我回寨子要找你麻烦的。”
邵元应了声,闪身离开。
第二日下午些时候,郑晓光来茶馆,见面就问:“沉老板听说了没?那朱夫子昨晚起夜,不知睡昏头了还是如何,失足掉进茅坑里,呛了许多粪水不说,还崴了一只脚!他夫郎去拽他,先把自己胳膊拽脱臼了。”
“掉粪坑里?那岂不是……”沉川没说完,一脸恶寒。
昨夜邵元回来时他和梅寒已经睡下,今早吃早饭时问了人,人只说吓朱苟仁崴了脚,那时沉川还想邵元怪是雷声大雨点小的,只教人受些皮肉之苦。
之后便谈了孔方金没来得及说的从寨里支钱买硝石的事宜,没详细过问。他和梅寒不问,邵元就不说,要不是郑晓光消息灵通,沉川还真不知他这三弟竟还有几分恶劣。
郑晓光:“之前听说朱苟仁一觉醒来就骨折了,昨晚又倒了大霉,别真是缺德事儿做多了,这厢遭报应了吧?”
前头骨折的手还没好利索呢,一下又崴了脚,连带着他夫郎胳膊脱臼,这一连串的瞧着就玄乎。
“这谁说得准呢?兴许还真是。”沉川做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唏嘘”道。
郑晓光不察,正聊得起劲儿。
两人没唠多久,午间卖完东西收摊回家的阮哥儿去而复返,满脸喜色。
“沉大哥,梅阿哥!我方才得了准信儿,东西今晚就能到货栈,你们可要去走一趟?还是明日再说?”
西北的硝石,到了!——
作者有话说:大家好,介绍一下,我是晋江作者矣河过[捂脸笑哭]
服了我自己,每次立flag都……[化了]
第68章训小孩
入夜,一队二三十人的客商行在土路上,很快上了官道,看见岭安府的城门,紧绷月余的神经不由放松下来。
“前头就是岭安府,大欢应当到货栈打点好了,抓紧点到地方休息!”
领头的中年男人何老三一开口,疲惫不堪的众人强打起精神,心里有了盼头。
一鼓作气到了牙行,何老三口中的大欢果然打点好了,十数个脚夫等在货栈,他一招呼,脚夫相继过来卸货。
“终于到地方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成日除了赶路就是赶路,却觉着比心最黑的王庄主家下地还累。”等着卸货的年轻汉子不由感慨。
“让你去给庄家种地你又不肯,非要跟我们几个要养家糊口的出来,多不安生。”大欢笑话人一声,又说:“得了这儿不用你看着,进屋洗刷去。”
“有三叔和欢哥关照我才跟来的嘛,等我攒些钱成家了,也要养家呢。”年轻人嬉笑,“那我先进去了欢哥,给你们留热水。”
大欢:“别,给他们留,我不要。这地方热得的……”
其他二十五六的汉子都道自个儿用冷水,何老三笑说:“都用冷水,等你们年纪上来就该失悔了。”
外边说着话,那年轻人又从屋里探出头来,问:“欢哥,桌上这些东西,是夜宵吧?你叫的吗?”
大欢想起什么,与何老三道:“傍晚时候阮牙人家哥儿带来了两夫夫,说是姓沉,开茶馆饭馆的,想与我们做生意,提了些茶叶来。我先没答应,说等三叔你到了再说。”
何老三还记得阮牙人,从前与人打过交道,后来听说人去世了,不成想他家哥儿能干这个。
沉川三人离开后,大欢向货栈掌柜问了问。
掌柜的言他家生意好得很,估摸着人是来打听硝石的,还替人说了几句好话,“天热,我都几日没去沉老板那儿吃茶了,还怪是念想。要是沉老板买到硝石,制了冰出来,那我可要跑去花销一番。”
大欢:“之后我又询问了几个打听,都说他家好,没人说一句不好的,想来人品应当可信。”
说罢又道:“我也觉着他家人不错。他们问我你们到货栈的大体时辰时,我只当人要按着时候过来,结果半个时辰前,几个跑腿送了他家饭馆的菜食来,另有他们茶馆里的几样饮子,让人带话说天晚就不来打扰了,等明早再来拜访。”
“倒确实会做人。”何老三点点头,“明日再看看。这回带的货多,要能谈妥了,销给他家也成。”
心里的秤已很是倾斜,思忖着人要是一口气能吃下三四百斤硝石,那便能谈价;但再少就不成了,不如另谈一家。左右他们是来得最早的一批硝石商,再看这边天气,不愁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