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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思暝愣怔了一下,没想到他会与自己如此生分,自己刻意保持距离,好歹能找个“免得尴尬”的由头,可阿隐这般是为什么?
难道真的把在上上居自己的荒唐行径当了真?真的不理我了吗?
魏思暝的想法着实奇怪的很,颇有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意味。
自己与人保持距离可以,但凡别人也终于回过味来满足他心意了,他倒开始反思起来。
可也只是想了片刻罢了。
很快理智就战胜了情感,心中不住劝导着自己,这样便是最好的,便是最好不过的。
我完成我的任务,你完成你的使命。
井水不犯河水,任务一完成,我把你最爱的李春碧还给你。
白日隐不知道他在想这些有的没的,此时正蹲在地上,拿着方才绊倒他的物件细看。
“木棍?为何这里会有如此粗壮的木棍?”
魏思暝这才收了杂念,看见他手中粗壮的木棍,也觉得蹊跷。
地上零零散散的大多都是些孩童玩物,附近的凉亭和门楣窗柩虽是破旧,却还算完整,这宅邸当年所用之物大都名贵,瞧着质量极好,怎会平白掉下一根完整的木棍?
他目光沿着院中扫了一圈,忽然看到门廊下仿佛也有根形状相似的,走过去俯身拾起,竟比白日隐手中那根还要粗壮,上粗下细,前段还钉着几枚铁钉,握在手里随意挥舞几下,竟甚为趁手。
关子书注意到他手中的木棍同白日隐那根有些不同,扬声问道:“狗东西,这木棍前面是什么?”
魏思暝将木棍反过来细看,贴近的一瞬间,一股木头腐烂的霉味混着铁锈气便直冲入鼻腔,钉上还沾着些污红色的痕迹。
他眼神疑惑,沾了点口水口水,小心翼翼地抹了把铁钉边缘,借着朦胧月光凑到眼前细看——
是血。
魏思暝面色凝重,道:“这钉上是血。”
白日隐也看清自己手持的那根木棒,冷静道:“我这根上端也有血迹。”
魏思暝道:“这不会是凶器吧?”
“若是凶器,为何这里的衙门不结案,反倒将宅子封起来了?”关子书分析道。
魏思暝却不这么想:“许是这里的衙门形同虚设,这内院应该是小荷说过的那个董叶住的地方,为何会有这些东西?”
一个可怕的念头窜了出来,后背止不住的发凉,道:“难道董叶是死在这棍下?那刚才在这院中的鬼魂,会不会也是董叶?”
白日隐站起身,道:“方才在院中查看,除了这两根棍子,并没有其他异样。”
他视线停留在不远处紧闭的大门,道:“先进屋看看。”
房中陈设倒是看不出来是孩童居住,床榻桌椅一律按照成年人的尺寸来做的,虽然这些家具一看便知是用心打造,可却摆放的乱七八糟,丝毫没有温暖干净的氛围,更像是一个被遗弃的角落。
除了院外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玩具,倒是与这内院挂着的匾额大相径庭,丝毫没有存真氛围。
魏思暝摸着落满灰尘的桌沿,指腹沾满了厚厚一层灰,他看着混乱的房间,眉头紧锁,道:“董叶不是大董姐的孩子吗?为何会自己住在这种地方?”
第74章
其余几人显然也察觉到了这其中蹊跷,却都对着满室狼藉束手无策。
关子书道:“可除了这事,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并没看到有什么血迹。”
“那棍子会不会是董叶用来打下人的?”林衔青猜测道。
魏思暝一口否认道:“不可能,那棍子我拿着正正好好,一个还在玩木马的孩子怎么可能拿得动那么重的东西?况且那上面还有钉子,不是孩子能钉进去的。”
关子书突然拍了下手:“难道那棍子是董古用来打大董姐相好的?”
魏思暝点点头,若有所思道:“这倒还有可能。”
白日隐却道:“不会,这内院位置处于宅邸中央,就算大董姐的相好敢登堂入室,也断然不会闯到一个孩子的院中。”
“那那个棍子到底是谁用的啊?总不可能是用来打董叶的吧?”
听了这话,魏思暝忍不住打了个颤,难道董古真的丧心病狂至此?拿如此凶烈的东西来对付他的幼子?
沉默像蛛网般遍布这屋子,白日隐率先打破寂静,冷静道:“虽然这猜测离谱,可眼下只有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