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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楠姑娘你怎么了?若是有什么委屈,说出来便是。”魏思暝试探道。

山楠并未答话,自顾自将脸深深埋在臂弯中。

片刻后,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魏思暝,呜咽道:“这位公子刚才在门外说,你的胞弟是常悦,那你便是常乐公子,是江宁的常乐公子?”

魏思暝心虚地点了点头,结结巴巴道:“对对啊。”

哭泣声渐渐停止,在众人以为她已经缓过来时,她却猛地起身。

一下子跪倒在魏思暝脚边。

“咚!咚!咚!”

三人还未反应过来,山楠便重重地对着魏思暝磕了三个响头。

魏思暝被这三声重响惊得回了神,忙上前欲将她扶起。

可山楠却将他的手甩开,伏在地上哭道:“常乐公子,我对常悦有愧,对你有愧,对常家有愧!”

“我这条命,早在一年前便该死了。”她抬起头,表情十分激动,在这激动中,隐隐有些解脱的意味,她额上的鲜血顺着鼻梁淌了下来,与仅剩的一行眼泪交汇,滴落在院中的土地上,“我山家无以为报,现在只能以命相抵!”

说完便不管不顾地冲着远处的墙面奔去。

白日隐反应极快,另外两人还愣在原地时,他便将沉渊从腰间取出,双唇微动,沉渊那低沉声音出来的一瞬间,山楠便立刻停了脚步,随即便晕厥过去。

山运这才反应过来,上前接住了即将倒在地上的山楠。

白日隐收了沉渊,道:“先将她安置到床上吧,一时半会儿怕是醒不来。”

山运愣愣点头,将山楠打横抱起向屋内走去。

魏思暝眼中满是愕然,道:“她她她她这是怎么了?”

白日隐冷静道:“你刚才没听见她说吗?她对常悦有愧,许是跟一年前的事情有关。”

“那也不至于当场撞墙吧?”魏思暝想不通,胡乱猜测着“难道一年前,她是与常悦一同进山?还是说她在山中”

白日隐知道他想说什么,道:“一年前发生了什么,只能等她醒来再问了。”

山运从屋内走了出来,面色如土,脚步也有些迟钝,差点被绊倒,似是对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无法接受。

他走到魏思暝面前,喃喃道:“我姐我姐她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你与她与她之前相识吗?”

魏思暝摇摇头,安慰道:“山运,你先别急,等你姐醒了以后再说。”

山运又扭头看向白日隐,哭道:“我姐怎么莫名其妙晕倒了?你对她做了什么?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白日隐没有多做解释,只是道:“山楠姑娘没事,半柱香时间便能醒来。”

山运在山山山村算是个力大强壮的,自从他爹去世后,他便承了他爹的手艺,陪着山楠留在这山山山村做些木匠活计,偶有几个来此处寻人领着去昆仑的,也总会过来找他,这些人之中,也经常会有像这两人一样会些术法的,可都会被他大声呼喝着赶走,他还从未亲眼见过像白日隐这般吹吹曲子便能将人控制昏迷的。

他心中不禁有些后怕,再看向白日隐的眼神也带着几分敬重与忌惮。

魏思暝趁山楠未醒,向呆坐在一旁的山运问道:“你姐是什么时候从昆仑山下来的?”

“大概一年前。”山运顿了顿,“我记得我病好后不久便是中秋,所以大约是在中秋以前。”

“那她下山时说过什么吗?”

“我那时在病中,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有许多事都记不清了,只记得我爹将我姐安顿在我身边,她满脸是血,身上也都是血,手里紧紧握着两株野山参。”山运冥思苦想,“啊!对了!我那时听见她嘴里一直在说着江宁,去江宁,可是当时很多人都在家中,屋子里乌央乌央的全是人,根本没人在意她说了什么,就算是听了,也只当是胡话罢。”

江宁?

去江宁?

常乐与常悦不就是江宁人吗?

魏思暝更加笃定,山楠与常悦必定是同往山上去了。

“你姐去昆仑时,有没有与旁人一起?”

山运摇摇头,道:“我姐往昆仑山去时谁都不知道,我爹都不知道,更何况每天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我了,她是自己偷偷去的,就为了给我采山参。”

说着便握住了白日隐衣袖,哀求道:“仙长,我姐真的不会有事吧?我我在门外并不是有意对你们如此,若是冒犯了两位仙长,还请不要往心里去,若是想要惩罚谁,那便惩罚我吧,我姐是个好人,她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眼看着山运离白日隐越来越近,魏思暝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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