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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我本将心向明月 奈何明月照沟渠02(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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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放着屏幕,是那辆敞篷的奥迪车,只见得画面上,车主等了不久,又一辆帕萨特停在不远处,目标秦格菲这才下车,迎了上去,先来了个**的拥吻,尔后亲亲密密地挽着的那位,正是和市、区、公安分局一干领导刚刚吃完饭的邰博文,俩个人肩并肩,头倚头,貌似情侣一般进了森岛渡假村的门厅,到此就嘎然而止了,再往里面就不属于远程联网能查到了范围了,不过不查也知道,恐怕这地方是俩人私会的场所。

“带那两幅拓片了么?”郑冠群问了句。

“没有……他们好像是纯为幽会而来。”行双成道。

“小行,你对股市了解么?”郑冠群又问。

“就我们这么点工资,有必要去了解吗?”行双成来了个不置可否的反问,方卉婷报之以一个理解的笑容,老范和帅世才俱是笑了,郑冠群笑了笑转着话题问:“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想追踪一个暗地操盘庄家的IP地址,需要通过什么途径?”

“需要确切知道股票的名称,成交数量,成交买家的注册地址,当然,还需要通过证监会的首肯,否则没有他们的配合,我们就成了睁眼瞎了,这些资料保密程度很高。如果再往深里查,还要涉及到银行方面的问题,很麻烦。”行双成很懂行,滔滔来了几句,都是难处,郑冠群蹙着眉,踱了几步,一招手,行双成机械地跟着这位郑处出了门,老郑一把揽着小伙小声问:“我是说,非正常手段有没有?要你说的这种办法,我就不用找你了。即便这个办法行,也缺乏时效性。”

行双成愣眼瞧了瞧郑冠群郑重的脸色,不像开玩笑,又回头看了眼各行其事没人注意,悻悻然眼光游离着,思忖了片刻,很诚实地道:“有,不过我负不起责。”

“有我在,还需要你负责吗?跟我来……”老郑一听,心思活泛了,揽着小伙,到门外咬上耳朵了。

范爱国悄悄掩上了网警值班的门,看了同行的俩人一眼,心里直打鼓,老郑什么意思恐怕都猜出来了,其实办法有的是,证券交易是通过通信行业的中转机房联网的,只要在某个节点上或者路由上接入,直接就等于全盘监控了,以前曾经有过非法侵入股市证券市场篡改交易记录的案件,也是经侦和网警追踪,差别只不过是授权和非授权而已。

“帅队长,郑处要这么干,咱们怎么办?”老范小声且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一瞥眼,能看到老郑正和行双成在争执着什么。

“我们几个今天晚上都在家里,对不对?找个旁证应该没那么难吧?小方你说呢?”帅世才突然换了一副戏谑的口吻,方卉婷听得不禁莞尔,点点头:“对,在家休息……”

“帅队,咱们可要知法犯法了啊,这万一要漏点风声,咱们可都得吃不兜着走。”老范不放心地说了句,没有立案而介入调查本身就已经违规了,省厅派沈子昂出面传达,估计就是要给下面个警示,不但没有停,反而变本成厉,这事要漏出事,恐怕参与者要里外不是人了。帅世才看了看方卉婷,相比老范的谨慎,倒更喜欢这姑娘的泼辣性格,想了想说了句:“轻微触犯为了更好维护、盲目维护而导致放纵罪犯,孰轻孰重,郑处心里有杆称,如果他不敢这么做,我倒更失望。”

老范被噎了下,不吭声了,不一会儿,行双成回来了,看样被说服了,安排了值班,叫了个助手,提着笔记本和工具箱,乘着郑冠群的专车离队了,后面的一队乘上了帅世才开的铁路公安的车,上车刚坐定,老郑就警示着:“统一口径啊,今天晚上,咱们都在家休息着呢……特别是你们,相互谁也没见着啊。”

口径早统一了,三个人报之以理解的一笑,车驶出了网警支队,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十一月十六日,周四,上午八时四十五分……

杜玉芬在办公室心慌意乱地站起身来,拿着水杯,粉红色的咖啡杯子,一拿才知道刚刚冲泡好的咖啡根本没有喝,已经凉了,于是起身,出门,倒掉,又回来,重泡了一杯,等把热气腾腾的咖啡放到桌上时,却又没有呷一口的欲望了。

时间指向八时五十分,心更慌乱了,两天前大盘震**,一上午跌了三个点,杜玉芬倒真相信帅朗说的话了,一古脑全卖出去了,谁可知道邪门的是,到收盘时,600×23个股又来了个强劲上扬,以百分之四点三的收益率收盘。里外算算,光那一天就少赚了几十万,把杜玉芬给悔得呀,电话上痛斥了帅朗一顿。

又过了一天,开盘又是走低,收盘又来了个逆市上扬,又涨了百分之五,把杜玉芬看得两眼发绿,比失恋了还痛苦,一晚上都没睡好觉。

不该呐,不该呐……杜玉芬暗叹着,实在不该听帅朗那守财奴的,光两天就少挣几十万,自己在飞鹏当中层的工资一年不过十万还算高的,几年工资眼看着打水漂了,只不过这钱都不是自己的,实在不好说话,说起来还真有点后悔,那晚上扮了个大方,没要帅朗给的一半,这里里外外算算,快赔够三百万了。

气愤……气愤……杜玉芬轻拍了一下桌子上的笔记本,似乎嫌右下角显示时间走得很慢,用这段时间,打开了网银的账户,每每看看那一串零,总会抚慰一下女人受伤的心……打开了,果真是如遇甘霖,心情好了几分,七位数的款额,都在自己名下,几次想斥出去再炒一把,可这钱究竟不是自己的,又几次没有敢抽资,斟酌来斟酌去,实在不想破坏自己和帅朗之间那种来之不易的信任。

可是信任价值几何?一连串的金额,在杜玉芬眼中闪着,仿佛还记得那晚上,帅朗豪气顿生地拍胸脯要给她一半,是啊,我为什么不要呢?如果我要,那二货绝对会给我。杜玉芬有点自责了。其实她心里很清楚,男女之间的馈赠,往往不仅仅是馈赠那么简单。那晚上吃完饭出去,她载着帅朗到了铁路家属院看了大牛一趟,返程的时候,帅朗是哀怨不已,敢情在市区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那话里隐含的意思杜玉芬也听得出来,不过她和以往一样扮了个懵然无知,把帅朗扔到东关胡同自己回家了。

是啊?我为什么这么回避他呢?杜玉芬扪心自问着,好像是年龄的原因,生怕有花无果;又好像是朋友的原因,生怕善始难善终;又好像是对他太了解的原因,知道这群货个个都是奸情一堆,感情为零……种种原因让她不敢擅越雷池一步,一念至此,杜玉芬有点神经质地翻着抽屉,摸着镜子,对着镜子打量着自己,眼角细细的鱼尾纹,勉强用眼影还能遮住;皮肤每周做一次保水,勉强还能充个嫩;一呲嘴唇,整齐洁白漂亮的贝齿,绝对还能闪亮几分;发型嘛,刚设计的,淑女式的……一系列煞费心机的装扮,把年龄减上十岁八岁一点问题也没有。合上的抽屉,不料神经质又犯了,念头转到了另一个思路上:我这两天怎么了,疯狂打扮给谁看呀?

是没人欣赏,或者她内心期望欣赏她的人,根本没有这个欣赏水平,自从某一次杜玉芬刻意做了个留海发型被帅朗嗤笑为“一撮毛”之后,她就知道这二货的品位比人品好不到那儿,巨烂。

可我为什么又放不下这个烂人呢?是放不下他,还是放不下……此时眼前盯着一串数字,杜玉芬说不清自己究竟揪心的在什么地方,不经意看到时间刚过九时,猛地一惊省,直拍前额,不该胡思乱想,手指飞快地输着账户、密码,登陆,直接点收藏的个股,刷地屏幕一开,杜玉芬眼睛滞了下,旋即痛心疾首地眯眼,咬牙切齿,握拳重重地擂着桌子……

涨停板!

杜玉芬那个疼呀,仿佛就疼得五胃翻腾,一咬牙拿着电话,拔着帅朗的号码,一接通,立马开始了:“……帅朗,又涨停了,两天损失了一百万……一百万呐,帅朗,现在的股价涨到二十一块二了,要进市还不晚……”

“去去去,你有病是不是?再跟我提我跟你急啊。”电话里帅朗叫嚣上了,不耐烦了。

“你……你才有病呢?有俩臭钱了不起呀,把你的钱全转给你,少往我这儿搁……”杜玉芬也生气了。

“呵呵,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想把资金抽走,再折腾折腾是不是?”

“哼,稀罕……”

“那这样吧,你把本金转给我就行了,这次你不是赚了一百万吗,这笔钱给你,你也不好意思要;我呢,也不好意思拿,就算咱俩的共同财产,拿这个钱打个赌怎么样?反正白来的,没就当没了。”

“打赌?”

“对呀,你不就想投资那支股票么,你投呗,赚了连本带利全归你,当我走眼了;不过要是赔了,你照投进去的金额还我钱,敢不敢赌?”

“谁怕谁呀?你说的啊……别说一百万,现在的行情我多大我都赌。”

“哈……告诉你杜姐,别将我,我只认识钞票,你现在热血上头,不管你要、你借、你想投资,我改主意了,一毛钱都不给你,就那一百万,到时候你还不上,别怪我让你欠债肉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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