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蒙古秘史及其他(第2页)
将成为人主合罕矣。
方正之母夫人,
养以山丹根之子每,
将为颖悟之执政者矣。
美貌之(母)夫人,
养以韭薤颠沛之子每,
将为超群之英豪矣。
既为英豪丈夫,
乃为敢斗之勇健矣。
相语之曰:养我母乎!
每坐斡难之岸上,
各治其钓也、钩也,
钓钩彼残缺之鱼,
曲针而为之钩也,
钩彼细鳞、鲹条;
(共)结其网也、罟也,
捞彼杂样之小鱼,
以报其母鞠养之恩焉。[4]
这是以诗歌叙事。而更多的诗歌是用来写人的谈话或人们之间的对话。卷九记成吉思汗命忽必烈说:“汝与我在强者之颈、劲者之臀焉,将我忽必来、者勒篾、者别、速别额台等四狗,遣往所思之处。”接着便是这样几句诗:
令到之处碎其石,
令犯之地破其岩,
碎彼明石兮,
断彼深水焉。[5]
这几句诗,道出了成吉思汗作为征服者的意志和决心,也显示出了蒙古族军队的强大威力。《蒙古秘史》几乎每一卷都在叙事之中交织着二三十首这样的诗歌。这些诗歌具有英雄史诗的特色,带着北方游牧民族古朴、豪放的气质,广泛地流传着,从而被写进了史书,成为史书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些诗歌也包含着传闻、夸张的成分,但它们没有从根本上使《蒙古秘史》的记事受到影响,反而加强了它的历史文学的感染力。
以上三个方面,大致概括了《蒙古秘史》的史学价值。因其是关于蒙古族历史的较早著作,其文献价值尤为珍贵,几乎成为所有关于蒙古史撰述的必据之书。这书也讲“天命”,开卷便说“奉天命而生之孛儿帖赤那”。卷一还说阿阑豁阿之生五子,是“每夜,明黄人,缘房之天窗、门额透光以入,抚我腹,其光即浸腹中焉。……以情察之,其兆盖天之子息乎?”[6]像这一类记载,不能视为历史,但却可以做出历史的说明。
关于《蒙古秘史》的价值,清四库馆臣认为:此书“究属元代旧文,世所罕睹”,“与正史颇有异同,存之亦足以资参订也”[7]。这是着重强调了它是“元代旧文”的文献价值。清人钱大昕进而指出:“元太祖,创业之主也,而史述其事迹最疏舛,唯《秘史》叙次颇得其实。”又说:“论次太祖、太宗两朝事迹者,其必于此书折其衷欤。”[8]这是对有关元朝建立前成吉思汗、窝阔台时期史事做了深入研究、比较后,进一步肯定了它的史料价值。因此,《蒙古秘史》成了后世蒙古史研究和撰述的必据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