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附 学者雅量 长者风范(第1页)

章节目录保存书签

附:学者雅量长者风范

——给《安徽史学》的一封信

编辑同志:

最近读《历史研究》1987年第1期刊载的罗尔纲先生所撰《我对综合体史书体裁的探索》一文,深受教益。罗先生是治太平天国史的名家,著述丰厚。近三四十年来,他努力探索着运用一种恰当的体裁来撰述《太平天国史》。这种在学术工作上永不止步的攀登精神,实在令人钦佩!

拜读罗先生的这篇大作,使我深深受到教益的,还在于我从中看到了这位学术前辈的学者雅量和长者风范。罗先生在文中对我发表在《安徽史学》1984年第4期上的拙作《古代史家怎样对待史书体裁》,给予肯定,并谦逊地再三申明它对罗先生的探索有所启发:

我对长期探索改变纪传体取得的这个史书体裁,多年未能认识,还错误地仍称为纪传体,认为不能担负撰著具有理论性史书的任务。直到1984年,我读了瞿林东同志《古代史家怎样对待史书体裁》一文后,认识才改变了。该文说:“以大量人物传记为主要内容的纪传体史书”,“实际上是多种体裁结合而成的综合体”。我认为他的提法很好……我对瞿林东同志的提法虽有这点分歧,但我是从他的提法得到启发,然后有所认识的,我对这种体裁采取的名称也是取自他的提法的,谨志明所自,并此致谢!

读了这些话,我是很惭愧的。我的一篇拙文,对罗老的探索有一点参考作用,他竟如此郑重地再三申明和致意,言之诚,意之切,使我有难以承担之感。不仅如此,罗老还在这篇大作的小注中特意注明:“向读者声明(过去的)错误,并致歉意。”可见他的雅量和坦率并非只是对着个别的人,而是面对他的撰述的所有读者。联想到贵刊1984年第4期发表的罗先生《对旧著〈太平天国史稿·科举志〉举行考试始自永安州时说法订误》的文章,和罗先生就此事写给贵刊编辑部的信,我更感受到罗先生说的“为百家争鸣提倡一种好风气——互相切磋、承认错误的风气”,实出自肺腑,非一般套话、虚言可比。我也十分赞成贵刊在“编者按”中说的:“老一辈史学家罗尔纲同志的严肃认真的科学态度和治学精神,是值得我们学习的。”这里,我愿借用这句话,表达我对罗先生的敬意和向罗先生学习的心情。

最后,我要说明一点:关于“综合体”的提法,最早是白寿彝先生提出来的。1982年,我在《史学遗产和史学研究》一文中曾经引证了白先生的这一提法(见《史学史研究》1982年第1期)。接着,我在参加白先生主编的《史学概论》的撰写中,又论述了这一提法(见此书第125页)。拙作《古代史家怎样对待史书体裁》的有关部分,则是从中国历史编纂学史上对上述提法的进一步发挥。因为罗先生用了“谨志明所自,并此致谢”这样很有分量的话,颇觉有补充说明的必要。

顺颂

编安

瞿林东

北京师范大学史学研究所

1987年3月25日

[1]本文(原载《安徽史学》1984年第4期)发表后,受到前辈学者罗尔纲先生的关注,并在他的《我对综合体史书体裁的探索》一文(载《历史研究》1987年第1期)和四卷本《太平天国史》序言中,一再说明本文对他的启发,褒奖有加,分量甚重。作者为说明学术源流,并向罗老表示敬意,乃致函《安徽史学》,请予以发表。今将此函(原载《安徽史学》1987年第3期)附于本文之后,一则可以使读者明了原委,再则也表示作者对罗老的纪念之情。

[2]唐初所修八史是《梁书》《陈书》《北齐书》《周书》《隋书》《晋书》《南史》《北史》。

[3]司马光:《资治通鉴》卷首《新注〈资治通鉴〉序》,胡三省撰,北京:中华书局,1956年,第23页。

[4]刘知幾:《史通》卷二《二体》,浦起龙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第28页。

[5]魏徵等:《隋书》卷五十八《魏澹传》,北京:中华书局,1973年,第1419页。

[6]王钦若等编:《册府元龟》卷五百五十六《采撰二》,北京:中华书局,1960年,第6684页。

[7]欧阳修等:《新唐书》卷一百八《裴行俭传》附《裴光庭传》,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第4090页。

[8]欧阳修等:《新唐书》卷二百二《萧颖士传》,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第5768页。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