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之什二之一02(第2页)
駕彼四牡,四牡騤騤求龜反。君子所依,小人所腓符非反。四牡翼翼,象弭彌氏反魚服叶蒲北反。豈不日戒叶訖力反?玁狁孔棘。
賦也。騤騤,強也。依,猶乘也。腓,猶芘也。程子曰:「腓,隨動也。如足之腓,足動則隨而動也。」吳伯豐問:「《傳》曰:『腓,猶芘也。』又引程子曰:『腓,隨動也。如足之腓,足動則隨而動也。』某按《易·咸》傳曰:『腓,足肚行則先動,足乃舉之,非如腓之自動也。』《易本義》亦曰:『欲行則先自動。』由程子前説觀之,則腓為隨足以動之物;由後二説觀之,則腓為先足而動明矣。不當引之以解此詩之義,不若『猶芘』之得也。《生民》詩『牛羊腓字之』,傳亦以『腓』為『庇』。若施於此詩,與上文君子所依,意義亦相類也。」先生曰:「此非大義所係。今詳兩説誠不合,當刪去。然板本已定,只於補説中説破可也。又『百卉具腓』,又有他訓[24],不知此字竟是何義。」翼翼,行杭列整治之狀。象弭,以象骨飾弓弰音消,又帥交反,弓末也也。嚴氏曰:「《左傳》云:『左執鞭弭。』《曲禮》云:『右執蕭。』蕭,弭頭,即受弦處以象齒飾之,則弦之上下不至齟齬也。魚,獸名,似猪,東海有之,其皮背上斑文,腹下純青,可為弓鞬矢服也。鞬,建平聲,弓衣也。戒,警。棘,急也。○言戎車者,將帥之所依乘,戍役之所芘倚,劉執中曰:「君子則依之以為備禦也,小人則腓之以為進退也。」嚴氏曰:「遣將率戍役同歌是詩,故以君子小人兼言。」且其行列整治,而器械精好如此,程子曰:「器械,弭服是也。」豈不日相警戒乎?玁狁之難去聲甚急,誠不可以忘備也。陳少南曰:「『玁狁孔棘』,宜若倉皇不暇為計矣。方且優游暇豫作歌詩,以導達其誠心,此所以旌旗變色,士卒生氣也。」愚按:此及上章皆託為軍士自言車馬器械之盛備,而於章末專以公義為言,所以美之,所以風之也。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于付反雪霏霏芳菲反。行道遲遲,載渴載飢。我心傷悲,莫知我哀叶於希反。
賦也。楊柳,蒲柳也。霏霏,雪甚貌。遲遲,長遠也。○此章又設為役人預自道其歸時之事,以見其勤勞之甚也。嚴氏曰:「『楊柳依依』,即首章采薇之時;『雨雪霏霏』即首章『歲亦莫止』。首、尾申言,亦丁寧以安其心也。」程子曰:「春而往,冬而還,行遠而時久。言『行道遲遲』,則見歸思之切也。」輔氏曰:「『昔我往矣,楊柳依依』,則始去之時二月也。『今我來思,雨雪霏霏』,則來年得歸之十二月也。路之長遠,身之飢渴,是亦勞苦之甚而傷悲之極也。『莫知我哀』,此句尤切。夫上之人,既已述其情之如此,則其知之可謂盡矣。而猶曰『莫知我哀』,可見其體悉之心,無有窮極也。且於其遣戍之初,而遽言及此,則亦不憂上之人不我知矣。」程子曰:「此皆極道其勞苦憂傷之情也。上能察其情,則雖勞而不怨,雖憂而能勵矣。」胡庭芳曰:「王氏云:『人情所患,莫切於行役之勞,飢渴之害。故中心傷悲,而莫有知其哀者,則幾於不得其所而無所告訴。今歌詩遣之,述其勤苦,則人不知其哀而上知之,此君子能盡人之情,故人忘其死也。』」李迂仲曰:「遣之而謂『莫知我哀』,則知之者深矣。」愚按:此章預道其往反勞苦憂傷之甚,又專敘其情以為終也。范氏曰:「予於《采薇》,見先王以人道使人,後世則牛羊而已矣。」
《采薇》六章,章八句。潘子善問:「首章言征夫之出,蓋以玁狁不可不征,故捨其室家而不遑寧處。二章則既出而不能不念其家。三章則竭力致死而無還心,蓋不復念家矣。四章、五章則惟勉於王事,而欲成戰伐之功也。卒章則言事成之後,極陳其勞苦憂傷之情也。其序恐如此。」曰:「雅者,正也。乃王公大人所作,皆有次序而文意不苟,極可玩味。風則成於婦人小子之口,故但可觀其大畧耳。」謝疊山曰:「《采薇》一詩見先王仁厚之至,所謂體羣臣,所謂本人情,所謂説以使民,民忘其勞。當以《東山》詩合觀。」
《序》:「遣戍役也。文王之時,西有昆夷之患,北有玁狁之難,以天子之命,命將帥遣戍役以守衛中國,故歌《采薇》以遣之,《出車》以勞還,《杕杜》以勤歸也。」
此未必文王之詩,以天子之命者,衍説也。
我出我車,于彼牧叶莫狄反矣。自天子所,謂我來叶六直反矣。召彼僕夫,謂之載叶節力反矣。王事多難乃旦反,維其棘矣。
賦也。牧,郊外也。自,從也。天子,周王也。僕夫,御夫也。○此勞去聲還旋率帥之詩。追言其始受命出征之時,出車於郊外,而語去聲其人曰:我受命於天子之所而來。於是乎召御夫,使之載其車以行,而戒之曰:王事多難去聲,是行也,不可以緩矣。歐陽子曰:「南仲為將,始駕戎車,出至於郊,則稱天子之命使我來將此衆,遂戒其僕夫,以趨王事之急難。」謝疊山曰:「此章有尊敬王命之禮,有憂勤王事之義,有整暇勇決之才,有奔走犯難之忠。」嚴氏曰:「一章述其前時之忠敬,以慰勞之也。」輔氏曰:「前四句則所以承乎上者,嚴且重矣;後四句則所以飭乎下者,厲且敏矣。」
我出我車,于彼郊叶音高矣。設此旐音兆矣,建彼旄音毛矣。彼旟音餘旐斯,胡不旆旆叶蒲寐反。憂心悄悄,僕夫況瘁似醉反。
賦也。郊在牧内,愚按:都城外五十里為近郊,百里為遠郊也。蓋前軍已至牧,而後軍猶在郊也。丘氏曰:「將言建旐設旄之事,又本出車言之也。」設,陳也。龜蛇曰旐。建,立也。旄,注旄於旗干之首也。鳥隼曰旟。鳥隼龜蛇,《曲禮》所謂「前朱雀而後玄武」也。《周禮圖》注曰:「《考工記》云:『鳥隼七斿,以象鶉火。畫朱雀與隼,以示勇捷。』」沈存中云:「朱雀,莫知何物,但謂鳥而朱者,然天文家朱鳥乃取象於鶉,如鶉首、鶉尾、鶉火是也。」○玄武謂龜蛇也,位在北方,故曰玄;身有鱗甲,故曰武。楊氏曰:「師行之法,四方之星各隨其方,以為左右前後。《記·曲禮》曰:「前朱雀而後玄武,左青龍而右白虎。」鄭氏云:「以此四獸為軍陳,象天也。」進退有度,各司其局,鄭氏曰:「度,謂伐與步數。局,部分也。」則士無失伍離次矣。」旆旆,飛揚之貌。嚴氏曰:「《生民》『荏菽旆旆』,亦揚起也。」悄悄,憂貌。況,兹也。或云當作「怳」況,上聲。○言出車在郊,建設旗幟熾。彼旗幟者,豈不旆旆而飛揚乎?但將帥方以任大責重為憂,而僕夫亦為之恐懼而憔悴耳。胡不,猶言「遐不」,言豈不旆旆乎?但我自憂心悄悄,而僕夫又況悴耳。輔氏曰:「兵,陰事也。必如此然後與陰氣合,而嚴重方整,為謀必深,圖功必成,不然輕佻率易,殆同兒戯耳,烏能有所為哉!」東萊呂氏曰:「古者出師,以喪禮處之,命下之日,士皆泣涕。夫子之言行三軍,亦曰『臨事而懼』,皆此意也。」謝疊山曰:「子行三軍必也臨事而懼,兵,凶器;戰,危事。不可以易心處之。為將帥者,憂心則悄悄;為僕夫者,情況則憔悴。皆臨事而懼,善於用兵也。」黄直卿曰:「臨事而懷懼,則有持重謹畏之心,此誠行軍法也。」嚴氏曰:「二章述其前時之戒懼,以慰勞之也。」
王命南仲,往城于方。出車彭彭叶鋪郎反,旂旐央央於良反。天子命我,城彼朔方。赫赫南仲,玁狁于襄。
賦也。王,周王也。南仲,此時大將也。方,朔方,今靈、夏等州之地。毛氏曰:「近玁狁之國也。」愚按:即今甘肅省寧夏路靈州等處之地。彭彭,衆盛貌。交龍為旂,此所謂「左青龍」也。央央,鮮明也。赫赫,威名光顯也。襄,除也。或曰上也,與「懷山襄陵」之「襄」同,蔡九峯曰:「襄駕出其上也。」言勝之也。○東萊呂氏曰:「大將傳天子之命以令軍衆,於是車馬衆盛,旂旐鮮明,威靈氣熖,赫然動人矣。兵事以哀敬為本,而所尚則威。二章之戒懼,三章之奮揚,並行而不相悖也。」輔氏曰:「言大將傳天子之命,以令軍衆,而三軍之衆,亦方知其所以出師之意在於城朔方以拒玁狁矣。理直義明,故車馬為之壯盛,旗幟為之鮮明,而大將南仲之威名,亦隨之而顯赫。雖未臨乎朔方,而逆知玁狁之難於是而可除矣。有前章之戒懼,然後有此章之奮揚,所謂靜翕而動闢,自然之理也。」程子曰:「城朔方而玁狁之難除,禦戎狄之道,守備為本,不以攻伐為先也。」程子曰:「此章指元帥之名,以顯其城朔方之功也。」愚按:此上三章皆本於公義以勞之也。
昔我往矣,黍稷方華叶芳無反。今我來思,雨于付反雪載塗。王事多難,不遑啓居。豈不懷歸?畏此簡書。
賦也。華,盛也。塗,凍釋而泥塗也。孔氏曰:「雪落而釋為泥塗。」簡書,戒命也。隣國有急,則以簡書相戒命也。或曰:簡書,策命臨遣之詞也。潘子善問二説,曰:「後説為長,當以後説載前,前説只據《左氏》『簡書,同惡相恤之謂』,然此天子之所戒命,不得謂之隣國也。」孔氏曰:「古者無紙,若有事則書之於簡,謂之簡書。」○此言其既歸在塗,而本其往時所見,與今還時所遭,以見其出之久也。東萊呂氏曰:「《采薇》之所謂「往」,遣戍時也;此詩之所謂「往」[25],在道時也。《采薇》之所謂「來」,戍畢時也;此詩之所謂「來」,歸而在道時也。」胡庭芳曰:「王氏云:『黍稷方華,季夏時也;雨雪載塗,春凍始釋時也。玁狁在北,昆夷在西,是謂多難。故下章序伐西戎之功。』」劉執中曰:「王事多難,言玁狁雖衰而西戎又入也。自北而西不遑起居也[26]。」輔氏曰:「此章述其往來時久,啟處不遑之情,且曰當此時非不思歸也,畏此簡書而不敢耳。此尤可見其體悉之詳也。」嚴氏曰:「此章述南仲北伐還師,又承命西伐之事也。」愚按:此章後四句,反覆言公義私情,以勞之也。
喓喓於遥反草蟲,趯趯他歷反阜螽。未見君子,憂心忡忡敕中反。既見君子,我心則降户江反,叶胡攻反。赫赫南仲,薄伐西戎。
賦也。此言將帥之出征也,其室家感時物之變而念之。以為未見而憂之如此,必既見而後心可降耳。然此南仲今何在乎?方往伐西戎而未歸也。豈既却玁狁,而還師以伐昆夷也與?薄之為言聊也,蓋不勞餘力矣。輔氏曰:「是詩凡言我者,皆是設為將帥之言。唯『我心則降』一句,則又是設為將帥室家之言。雖家室之人,皆以為薄伐西戎不勞餘力,則王者之師有征而無戰可知也。」愚按:此承上章述南仲北伐既還,又成西伐之功,久出而未得歸見室家,此亦述其室家之情以勞之也。
春日遲遲,卉許貴反木萋萋七西反。倉庚喈喈音皆,叶居奚反,采蘩祁祁巨移反。執訊音信獲醜,薄言還音旋歸。赫赫南仲,玁狁于夷。
賦也。卉,草也。萋萋,盛貌。倉庚,黄鸝也。喈喈,聲之和也。訊,其魁首當訊問者也。醜,徒衆也。夷,平也。○歐陽氏曰:「述其歸時,春日暄妍,草木榮茂,而禽鳥和鳴。於此之時,執訊獲醜而歸,豈不樂哉!」鄭氏曰:「此時亦伐西戎,獨言平玁狁者,玁狁大,故以為始,以為終。」嚴氏曰:「獨言玁狁者,舉出師所主也。」愚按:南仲始受命出師,蓋以獫狁之難也。此章述其凱旋,而以平獫狁為言,所以美其事之終而功之大。此則述其歸日之歡情以勞之也。
《出車》六章,章八句。程子曰:「此詩所賦,自受命至還歸,其事有叙,大要在歸功將帥。」輔氏曰:「行師之道,始出尚嚴肅,既歸則尚和樂,故出則有誓,而歸曰凱還。凱,樂也。讀此詩前三章,則如秋霜之肅;後三章,則如春風之和。如此,然後謂之王者之師。且曰『玁狁于夷』而已,則固不貴乎畧地屠城、輿尸喋血之事也。」
《序》:「勞還率也。」
同上詩,所謂天子、所謂王命,皆周王耳。
有杕大計反之杜,有睆華版反其實。王事靡盬,繼嗣我日。日月陽止,女心傷止,征夫遑止。
賦也。睆,實貌。嗣,續也。陽,十月也。遑,暇也。○此勞去聲還旋役之詩。故追述其未還之時,室家感於時物之變而思之曰:特生之杜,有睆其實,則秋冬之交矣。而征夫以王事出,乃以日繼日,而無休息之期。至於十月,可以歸而猶不至。故女心悲傷,而曰:征夫亦可以暇矣,曷為不歸哉?輔氏曰:「『日月陽止』,亦謂來年十月將歸時也。述其室家之情,不直言其思之切[27],而必曰『王事靡盬』焉,則雖其室家亦知義也。」愚按:次年十月,乃戍畢之時。故《采薇》遣戍之際,預言「歲亦陽止」以為歸期;此章之思望征夫者,亦以「日月陽止」而知其遑暇也。或曰興也。董氏曰:「因其所感而興耳。」下章放此。愚按:指二章而言也。
有杕之杜,其葉萋萋。王事靡盬,我心傷悲。卉木萋止,女心悲止,征夫歸止。
賦也。萋萋,盛貌。春將暮之時也。歸止,可以歸也。呂與叔曰:「歲暮之期既不至,將至春之暮猶未歸也。」愚按:戍者之還,當以仲春至家,故此章於杕杜萋萋之時,而知征夫之可以歸也。」輔氏曰:「『王事靡盬』者,公義也;『我心傷悲』者,私情也。雖其室家亦情義並行而不相悖。」
陟彼北山,言采其杞。王事靡盬,憂我父母叶滿洧反。檀車幝幝尺善反,四牡痯痯古緩反,叶古轉反,征夫不遠。
賦也。檀木堅,宜為車。幝幝,敝貌。痯痯,罷皮貌。○登山采杞,則春已莫而杞可食矣。蓋託以望其君子,而念其以王事詒父母之憂也。輔氏曰:「雖託於登山采杞,以望其君子,然又念其以王事詒父母之憂,則非獨以室家之情而已也。」李迂仲曰:「此言『王事靡盬,憂我父母』,何以異於《鴇羽》『王事靡盬,不能藝黍稷,父母何怙』?然《鴇羽》下之人自訴其勞苦,此下之人勞苦而上知之。」然檀車之堅而敝矣,四牡之壯而罷矣,則征夫之歸,亦不遠矣。范氏曰:「車幝幝,馬痯痯,若見其將至矣。」愚按:杞可采食,而征夫猶未至,則春已莫而愈過期矣,故知其行,必不遠矣。
賦也。載,裝。疚,病。逝,往。恤,憂。偕,俱。會,合也。○言征夫不裝載而來歸,固已使我念之而甚病矣。況歸期已過,而猶不至,則使我多為憂恤,宜如何哉?毛氏曰:「遠行不必如期,室家之情以期望之。」胡庭芳曰:「王氏云:『而多為恤,飢渴歟?疾病歟?死傷歟?是何期逝不至也?』」故且卜且筮,相襲俱作,合言於繇宙而皆曰近矣,則征夫其亦邇而將至矣。輔氏曰:「『征夫不遠』,想料之辭也;『征夫邇止』,決定之辭也。歸期近而思愈切者,人情也。期逝不至,然後憂傷孔疚焉。行者過期而不至,則居者之憂百端矣。」范氏曰:「以卜筮終之,言思之切而無所不為也。」
《杕杜》四章,章七句。愚按:前三章皆述其室家私情,而兼公義為言,卒章則又專勞之以私情。大概與《四牡》《采薇》《出車》同本於公私情義以慰之也。
鄭氏曰:「遣將帥及戍役,同歌同時,欲其同心也。反而勞之,異歌異日,殊尊卑也。《記》曰:『賜君子小人不同日』,此其義也。」王氏曰:「出而用兵,則均服同食,一衆心也。入而振旅,則殊尊卑,辨貴賤,定衆志也。」范氏曰:「《出車》勞率,故美其功。《杕杜》勞衆,故極其情。先王以己之心為人之心,故能曲盡其情,使民忘其死以忠於上也。」李迂仲曰:「其遣也,則預述其懷歸之事;其還歸也,又不忘其行役之勞。故三詩遣勞帥役之事雖不同,而叙其往反終始之情則一也。」胡庭芳曰:「王氏云:『上之人能知其下中心委曲之情,而形於歌詠,則下悦之,《出車》《杕杜》是也;上之人不能知,而其下自陳勞苦之狀、悲傷之情,則怨也,《揚之水》《鴇羽》是也。』」輔氏曰:「鄭、王、范氏所發之意,皆得詩人之旨,但勞帥勞役,體悉其情,無所不至,而畧不及論功行賞之事者,何哉?蓋古者竭誠盡瘁以勤王之事者,人臣之義也。君臣各行其事而已,下不以賞而望乎上,上不以賞而夸乎下,此君臣相與之至情也。豈後世所能及哉?」愚按:《集傳》鄭氏、王氏之説,總論《采薇》《出車》《杕杜》也。范氏之説,兼論《出車》《杕杜》二詩也。
《序》:「勞還役也。」
同上。
《南陔》
此笙詩也,有聲無詞,舊在《魚麗》之後。以《儀禮》考之,其篇次當在此。輔氏曰:「已下三篇,不綴於《皇皇者華》之後,而附於此者,欲以笙詩六篇相次也。」今正之。説見《華黍》。
《序》:「孝子相戒以養也。」
鹿鳴之什十篇,一篇無辭。凡四十六章,二百九十七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