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丧七（第2页）

跟着新平公主的宫人见到了昭阳公主过来，纷纷行礼。

临水而坐的慕容妫也从石上跃下，将手中鱼食丢给宫人，对慕容姮大大方方喊了一句，“阿姐。”

慕容姮就不能装作没注意到她了，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新平。”

慕容妫看她没有后话，只是路被自己和带着的宫人堵住了，就笑着寒暄：“阿姐这是要去哪里？不如来我宫里坐一坐？”

慕容姮答道：“不巧，我是要去临风殿，改日若有空闲再去你宫里叨扰。”

“何必改日呢？今天正巧碰见，我为阿姐连鱼都不喂了。”慕容妫瞥了一眼慕容姮的神色，“况且阿姐难道没有话和我说。”

“我若是不去，”慕容姮打量着她，“你是不是要把我绑去？”

慕容妫惊奇道：“阿姐说的是什么话，虽然阿姐偏爱阿姒，但我也是做姐姐的，哪里会和阿姒争宠呢？”

“我们姐妹倒的确也许久未聚了。”慕容姮说。

事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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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微殿内，慕容姮和慕容妫相对而坐。

慕容妫似乎真的将这当做姐妹相聚，就要让人准备糕点甜食。

还是慕容姮制止她，“尚在孝中，不可耽溺饮食。”

慕容妫只好乖乖地听话，不能隆重迎慕容姮的到来。连她自己也记不清慕容姮上一次来她的观微殿是什么时候了。

慕容姮见已经屏退左右，也不再周旋，开门见山道：“你意欲何为？”

“阿姐说什么？我每天做那么多事，不能知道阿姐问的是哪一件。”慕容妫扯出个笑容。

慕容姮不疾不徐道：“东宫的事，你在我背后放了冷箭。我想不通你要什么，他们两败俱伤都死了，你却没有应对的法子，如果当夜的事情有任何一点差池，此刻局面早已不可控，可曾想过你我会身处何种境地？”

慕容妫慢悠悠说：“阿姐关心我，我心里感动。只是阿姐难道有更好的选择，他们不论谁坐到那个位置，难道就会善待阿姐和我吗？慕容懿就不说了，慕容钊可是险些要过阿姐的命的，我设计他，不也算是替阿姐出了这口气吗？”

慕容姮却驳斥，“你如此说是要把罪责都推到我的头上，可我却从没有和你站在一起过。慕容懿和慕容钊再和我交恶，名分上作为亲兄长，不论谁登基了，表面功夫总是要做一做的。现在大位虽未定，来日新君和你我关系必定疏远，恐怕是连表面功夫都不做的。你如此行径，究竟会带来怎样的结果，又是不是自食其果，事前可曾想过？”

“阿姐教训我，我自然聆听的，”慕容妫摆出一张乖巧的脸，“只是我不像阿姐，总是谋定而后动，我想到什么便做什么，哪怕局面超出预期我也是不在意的。慕容钊和慕容懿狗咬狗，阿耶又久病不露面，就是没有我在中间传递消息，难道就可以平安无事吗？我不信慕容懿不打算造反，慕容钊只是快他一步罢了，况且现下局面正是我想要的。”

“你究竟要做什么？”慕容姮听到最后，一瞬不瞬凝视着她。

慕容妫和她互看一会，才说：“就和阿姐想做的事差不多，只是阿姐想靠着东宫那位阿嫂，我却不信任何人，只愿意靠自己。”

慕容姮目光紧紧锁着慕容妫，脸上情绪越来越复杂。

“不止阿姐不甘心呢，我也是。”

慕容妫看着慕容姮的神情继续说下去，脸上漾开一点真切的笑意。她转而握住慕容姮的手，轻轻地顺着手掌朝上握去直至握住慕容姮的一截纤细皓腕，手上一发力，慕容姮腕上皮肤很快便被她勒得发红。

“我其实不喜欢阿姐摆出这幅样子教训我，阿姐从前不这样的。”慕容妫攥着慕容姮的手腕，手上更加用力，语气却很亲昵。

“所以阿姐下次若还是这样，我便要咬阿姐了。”

最后慕容姮并没有被慕容妫咬。

等她又去临风殿见了慕容姒后，慕容姒见她有些神思不属，担忧而犹豫地看着她。

慕容姮就扯出一个笑：“阿姒，有话和我说吗？”

慕容姒被长姐的眼神鼓舞，于是说出原本想着见到长姐后就告诉她的事。

“阿姐，阿嫂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