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点儿(第3页)
她转头看江野“你呢?”
江野坐起身:“出马亦是修行,积够功德,不光仙家能得道,我自己也能求个圆满。”
沈清河被她这股认真劲儿逗笑:“还没醒酒呢?”
江野没急着辩解,只是从烟盒里抽了支烟捏在指间,眼神飘向角落里堆着的物件:“我是认真的。而且……我想弄明白我那碑王的来路,他跟着我这么久,也总得帮他也求个结果。”
沈清河问道:“我在书上看过,碑王不都过世的家族长辈吗。”
她看向江野,眼里满是疑惑,“你的碑王不是家里人?”
“可不是嘛,是个野仙。”江野苦笑着把烟点上,“我刚接堂口那会儿,简直是鸡飞狗跳,帮我姥姥管堂口的碑王没传下来,他早就功德圆满飞升了,我这堂口等于没个主事的。”
江野起身从阁楼楼梯口的小冰箱里翻出两听冰可乐,抛给沈清河一听:“那时候我嘴里整天不受控地冒上方语,走路都能突然栽跟头,老仙儿们也没个约束,全在我身上较劲呢。”
“我爸江临风那时候在吓坏了,拉着我要去看心理医生。”江野吸了口烟,烟雾顺着月光散开。
“我跟他说我是立堂口走仙窍呢,他压根儿不信,我都怕他给我送到杨永信那儿。”
沈清河被她的语气逗得笑出声:“那后来呢?总不能一直这样乱着吧?”
“他没送。”江野低头摩挲着可乐罐。
“有天晚上我又栽了跟头,额头磕破了皮。
我起来喝水时,看见他坐在书房里,对着姥姥的牌位掉眼泪,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哭。”
她轻笑一声,“我要是没了,我爸应该挺难过吧。”
江野弹了弹烟灰:“再然后,有天夜里我做了个梦,梦见个穿玄色古袍的男人站在供堂里,没说自己叫什么,也没说从哪儿来。
等我醒过来,堂口的老仙们就安分了,就是现在这个碑王。”
她看向沈清河:“别的碑王顶多管管堂口琐事、调派兵马,他可太权威了,我身上的老仙就没有不听他的。”
沈清河没说话,只静静听着。
江野吸了口烟,火光在黑暗中明灭:“说真的,他第一次显形那回,我差点以为自己要交代在供堂里,好恐怖哦。”
沈清河轻笑:“布庄那次,我倒没觉得吓人。”
江野“啧”了一声,翻了个白眼:“他说怕吓到你,收敛了,他爸的!怎么不怕吓到我!”
“哈哈哈。”
江野嗯灭了烟:“有那么好笑吗?”
“嗯。”
静了一瞬,江野指尖捏着空可乐罐转了半圈,难得收起了平日的跳脱:“你也不从政,评博后跟着我吧。”
她侧过身,目光撞进沈清河眼里,“就算堂口没了了,江临设计也能兜底;更不用担心你父亲那帮亲戚为了遗产三天两头的给茶园使绊子,茶园和我茶舍合作。”
“有我在,没人能打扰你做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