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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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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多日风餐露宿的赶路,让两位少女终于在一次像样的客栈投宿时,感到了久违的惬意。尤其是能够泡一个热气腾腾的热水澡,洗去一身风尘与疲惫,简直是人间至高的享受。

白渺渺先洗完了澡,穿着一身干净的素白中衣,用布巾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从屏风后走出来。氤氲的水汽让她白皙的脸颊透出淡淡的粉色,更添几分柔美。她却看见林浅浅没有去准备洗漱,而是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房间那扇紧闭的窗户,似乎在发呆,脸上还带着一点……若有所失?

白渺渺不由得停下擦头发的动作,走到床边,微微俯下身,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轻声调侃道:“想什么呢,浅浅?这么出神。”

林浅浅回过神来,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我在想,玉面阁主这次居然没有从窗口‘从天而降’,突然还有点小不习惯呢。”她的语气里带着点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类似于“习惯了某种固定节目”的失落感。

白渺渺闻言,擦拭长发的手微微一顿。

白渺渺心里一顿:浅浅她……这才见过玉面阁主几面?怎么就……开始惦记他了?难道……浅浅对他有好感?

这个念头莫名地让白渺渺心里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滞涩感,像是心口被什么东西轻轻堵住了,有点闷,有点……不舒服。她不喜欢这种感觉,更不喜欢浅浅的注意力被那个神秘莫测的男人吸引走。

她垂下眼睫,再抬起时,脸上却绽开一个与平日清冷沉稳截然不同的、带着些许慵懒和刻意柔媚的笑容。她轻轻将半干的乌黑长发拨到一侧,故意让中衣的领口微微滑落,露出一小片白皙精致的香肩。然后慢悠悠地坐在床沿,身体微微倾向林浅浅,用一种刻意拖长了、带着点软糯鼻音的语调唤道:

“浅浅~,该你去洗澡了哦。”

这突如其来的、仿佛带着小钩子的声音和姿态,让林浅浅猛地打了个激灵。她像是被什么东西蜇了一下,抬起头,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白渺渺,眉头皱起,语气带着十足的困惑和直白:

“渺渺,你声音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好奇怪,正常点说话!”

“……”白渺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所有刻意营造的妩媚风情在林浅浅这不解风情的直球攻击下,瞬间碎成了渣渣。一股难以言喻的挫败感和羞恼涌上心头,让她耳根微微发热。

偏偏林浅浅毫无所觉,她一边利落地跳下床开始找换洗衣物,一边还在那里自顾自地点头附和:“不过你说的对,确实该我去洗了!在野外跑了这么多天,我感觉自己都快臭了!”

看着林浅浅抱着衣服,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毫无负担地钻进屏风后面,白渺渺独自坐在床边,看着那扇依旧紧闭的窗户,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不小心露出的肩膀,最终只能无奈地、轻轻地叹了口气,将衣领拉好。

她摇了摇头,嘴角却在不经意间,勾起了一抹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带着点纵容和安心的浅浅弧度。

夜晚在熟睡的人身上总是流逝得飞快。

清晨一早,四海书斋的管事已贴心地将她们的马匹换成了一辆轻便的马车。白渺渺坐在车厢内,就着晃动的光线翻阅医书;林浅浅则坐在车辕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挥着马鞭,慢悠悠地驾着车,欣赏着沿途的风景。一行人就这样再次踏上了前往锦昌的路。

第四天,路况变得崎岖,官道蜿蜒进入一片茂密的森林,两旁是一座座起伏的小山包,树木参天,光线晦暗,正是个适合杀人越货的险地。

林浅浅原本慵懒的神情骤然一凛,握住缰绳的手紧了紧,她侧过头,压低声音对车厢内的白渺渺快速说道:

“渺渺,前方有埋伏!气息杂乱,人数不少!你先在车里躲好,不要出来!可能是冲着你的‘续断灵膏’来的!”

车厢内的白渺渺闻言,心中一紧,立刻合上医书,将药箱紧紧抱在怀里,沉声应道:“好!浅浅,你千万小心!”

林浅浅“嗯”了一声,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她猛地一拉缰绳,马车缓缓停下。她独自跳下马车,翠绿竹剑已然在手,站在官道中央,朗声喝道:

“藏头露尾的鼠辈!既然来了,就都滚出来吧!”

话音在寂静的林间回荡。

下一刻,破空之声骤响!

数十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两侧的树林和小山包后窜出,手中兵刃寒光闪闪,瞬间将马车和林浅浅团团围住。这些人穿着杂乱,不像军队,更像是江湖上的亡命之徒或者雇佣的打手,眼神凶狠,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为首一人是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壮汉,他狞笑一声,目光扫过林浅浅和她身后的马车,粗声粗气地吼道:

“小丫头片子,识相的就赶紧把车里的医女和灵药交出来!大爷们可以考虑给你留个全尸!”

果然是为了灵药而来!

林浅浅心中冷哼,面上却毫无惧色,甚至嘴角勾起一抹带着挑衅的弧度:“想要灵药?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从姑奶奶剑下拿了!”

“找死!”刀疤壮汉怒喝一声,大手一挥,“兄弟们,上!宰了这小丫头!”

霎时间,刀光剑影,杀气弥漫!数十名黑衣人如同潮水般向林浅浅涌来!

林浅浅眼神一凝,体内内力奔涌,手中竹剑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她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足下一点,身形如离弦之箭,主动冲入了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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