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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涡取露与茶香暗涌(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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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那位昆仑的沈魁首,”幽萝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离开凛月。”

孟婆烹茶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如常:“她们的事,与老婆子何干?又与你这小丫头何干?”

“怎么无关呢?”幽萝故作讶异,“前辈也看到了,凛月如今是我幽冥教的重要……合作者。她心无旁骛,才能更好地为我教办事。那位沈魁首总在一旁……深情款款,看着就让人心烦,也容易影响凛月的状态嘛。”她拖长了语调,“更何况,留着她在,总让某些人觉得,我们幽冥教办事不力,连个‘前女友’都处理不干净,多影响声誉,您说是不是?”

她这话说得半真半假,既点出了利益关系,又带着点女孩子家争风吃醋般的蛮横,试图用这种看似“接地气”的方式拉近距离。

孟婆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前女友?你这丫头,倒是会造新词。不过,感情的事,外人如何插手?沈丫头执意要撞南墙,你让我去拦?老婆子我可没那个闲心。”

“前辈~”幽萝放软了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您德高望重,您说的话,她总会听进去几分的。再说了,我这不也是为了她好嘛?您看凛月现在那个样子,冷得跟块万年玄冰似的,心里哪还有她半分位置?她再纠缠下去,不是自取其辱吗?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呃,一块冰坨子呢?”她差点顺口说出“何必单恋一枝花”,及时刹住车,换了个更“贴切”的说法。

孟婆被她这通夹杂着歪理和现代词汇(虽然她自己可能没意识到)的说辞逗得摇了摇头,慢悠悠地给自己斟了杯茶:“强扭的瓜不甜,但强摘的瓜……也未必解渴。小丫头,你心思太重,算计太多,小心……引火烧身。”

幽萝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前辈这是不肯帮忙了?”

“不是不帮,是帮不了,也不想帮。”孟婆语气淡然,“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各人有各人的劫数。沈丫头要走的路,凛月要历的劫,都不是你我能强行改变的。你啊,还是把心思放在正道上吧,别总想着搞些歪门邪道,拆人姻缘,可是要……长针眼的。”

最后三个字,孟婆说得一本正经,配上她那沧桑淡泊的气质,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反差。

幽萝:“……”她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这孟婆,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清冷的声音:“晚辈沈清弦,求见孟婆前辈。”

幽萝眼中精光一闪,脸上瞬间切换成温婉无害的笑容,看向门口。

孟婆淡淡道:“进来吧。”

沈清弦推门而入,依旧是那身青衣,只是比之前更加素净,脸色也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如同被洗涤过的星辰,清澈而坚定。她手中捧着一个温玉瓶。

进门看到幽萝,沈清弦脚步微微一顿,眉头几不可查地蹙起,但很快便恢复平静,对着孟婆行礼:“前辈。”

“嗯,看来是得手了。”孟婆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玉瓶上。

“幸不辱命。”沈清弦将玉瓶递上,“还请前辈查验。”

孟婆并未接手,只是神识扫过,便点了点头:“确是引魄仙露,品质上乘。丫头,辛苦了。”

一旁的幽萝笑着插话,语气亲热得仿佛多年好友:“沈姐姐真是厉害,连九天银河的引魄仙露都能取到,妹妹佩服。”她站起身,走到沈清弦身边,看似关切地问道:“姐姐脸色不太好,可是在银河中受了伤?要不要紧?我们幽冥教有上好的疗伤丹药……”

沈清弦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与她拉开距离,语气疏离:“有劳圣女挂心,小伤而已,无碍。”

幽萝仿佛没察觉到她的冷淡,继续笑道:“姐姐无事便好。说起来,前几日我与凛月去北荒处理矿脉事务,她还念叨起……呃,其实是妹妹我多嘴,提了一句不知姐姐近况如何,她虽未回应,但想来也是记挂的。”她这话说得巧妙,既点明了她与凛月的“共同行动”,又暗示凛月对沈清弦并非全然漠视,只是性格使然。

沈清弦握着玉瓶的手微微收紧,指节有些发白,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魔尊事务繁忙,不敢劳她记挂。”

幽萝观察着她的反应,心中冷笑,面上却愈发真诚:“姐姐何必如此见外?凛月她只是性子冷了些,不擅表达。其实……唉,有些话妹妹不知当讲不当讲。”

沈清弦抬眸看她,眼神平静无波:“圣女请说。”

“就是……凛月她如今修炼的功法特殊,需保持心境澄澈,不染尘埃。过往种种,于她而言,已是负担。”幽萝斟酌着用词,一副掏心窝子的模样,“姐姐一片真心,妹妹看在眼里,也甚是感动。但正因如此,妹妹才不得不劝姐姐一句,有时……放手,对彼此都好。一直执着于过去,不仅折磨自己,也可能……无意中影响到她,你说是不是?”

她这话可谓诛心,直接将沈清弦的坚持定义为“影响”凛月的负担。

沈清弦静静地听着,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有那微微颤动的睫毛,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她没有看幽萝,而是将目光转向孟婆:“前辈,镇魂凰木与引魄仙露既已齐备,接下来该如何施为,还请前辈指点。”

她直接无视了幽萝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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