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拉拉你也干上了(第2页)
不知道是不是广南市的生意真的很难做,她扯着干涩的嗓子问道:“货拉拉你也干上了?”
“进来吧”
“家里没有多的拖鞋,就这么进来吧”,侧身让许拉拉进屋,她太口渴了,转身径直走到冰箱前,拉开冰箱门取出一瓶矿泉水,一灌就是半瓶。
许敬刚刚才把纸箱抱进来放玄关,提着自己刚顺手带上来的豆浆米糕的再走进客厅时候,就看着梁韵诗光着脚站在冰箱前喝冰水,下意识就想上去把冰水从她手里抢走,换上自己买的热豆浆。
算了——
理智找到了她,那时21岁的许敬可以对25岁的梁韵诗做的事,那是她们是爱人,现在算什么,她连肖羽都比不上,只做朋友多好,顶多会分开,永远都不会分手。
梁韵诗没读出她的暗语,冰水下肚,连着她的头皮都被冻舒展了,好像没那么头疼了。
搬运工小姐已经自觉地脱掉外套,挽起衬衣袖子,把订单和签字笔递给梁韵诗,梁韵诗看着收货单上只有一盏法式落地柿子灯,疑惑问道:“肖羽不是说三件货一起送吗,是不是拿错单子了。”
“她记错了,柜子和茶几要等几天才能到货。”许敬有理有据地说道,声音一丝颤抖都没有。
梁韵诗也不再多问,“灯我要放在卧室,去里面安装吧,比较方便。”
梁韵诗租的房子是两室一厅,客厅朝南,采光很好,装修看起来十分简约,客厅摆放着一张奶白色的帆船沙发,卧室里的床很大,床头是法式的木质雕花,旁边立着两根罗马柱,床上的四件套是米黄色碎花的款式,床边的墨绿色地毯应该是从店里一起采购的,跟整个房间的氛围很搭。
暗暗打量着这个卧室,床上只有一个枕头,门后的立式衣架上单单挂着梁韵诗的外袍。
‘她一个人住’的念头不受控制的浮现出来,不知道自己猜测得是否正确,但这个认知让她现在的心情还不错。
梁韵诗慵懒地靠在衣柜上,看着许敬四处扫描的机器狗眼神,觉得好笑,开口道:“小心一点,我设置了红外线陷阱,别中招了。”
听出了女人的玩笑,许敬又恼又怒,红着耳朵想把这个伶牙俐齿的人赶出这个空间:“餐桌上有我刚才买多了的早餐,你去吃,我这里组装很快。”说罢就蹲在地上捣鼓着灯的分部件。
梁韵诗看着她再逗就要生气了,转身去到餐桌边,豆浆和桂花糕用塑料袋装着放在桌上,挑挑眉,发出轻笑,哼,买多了——
梁韵诗吸着豆浆回到卧室门口的时候,刚才蹲在地上的机器狗已经站起来在组装灯罩了,她下半身穿的是黑色的直筒牛仔裤,牛仔衬衣的下摆被她扎好进裤腰里,本来腿就长的女人,看起来比例更好了,固定她长发的是一根檀木簪子,作为曾经这根簪子的主人,梁韵诗很满意新主人的佩戴效果,许敬脸小,但无关五官却很英气,跟木质簪子很搭。
视线扫到她安装灯罩的手指,上面没有戴戒指,不知道是不方便干活还是这双手的主人还是单身,或者她跟爱人没有佩戴戒指的习惯。有太多可能了,梁韵诗不禁咬着吸管陷入思考。
周瑾的来电打断了梁韵诗她的思路——
“梁韵诗你怎么回事!昨晚给你打电话也不接,早上打了两个你也不接,你别给我说你十点就睡了,八点还没起!你说了你回老家我也能随时联系到你的!”
周瑾的声音很有穿透力,在安静的卧室里像是开了扩音的效果,许敬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女声着急的,愤怒的质问。
她也在找梁韵诗吗—
梁韵诗侧着身低头轻声给这个叫周瑾的人解释着自己为什么没接到她电话。
为什么只给她解释—
许敬竖起了自己的耳朵想多听两句,但梁韵诗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走到了客厅去打电话。
为什么要避着她—
越想越生气,许敬抿着嘴地将最后的灯罩盖上之后,快速收好地上的纸箱泡沫,就要离开,
梁韵诗抱着手站在窗前,听着周瑾的一堆问题,刚想敷衍过去说自己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了,不需要再靠药物入眠的时候,就看见许敬面无表情地提着纸箱和泡沫往门口走。
电话那边又传来了周瑾的追问,她也只能模糊不清地说:“好了,我知道”,“下次一定会接到电话的”。
还没来得及叫住许敬,
“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桌上的桂花糕孤零零的躺在那里,似乎是在替带它来这里的人做着无声的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