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届大人怎么这么难带(第3页)
“可是徐队,这看起来就是完整的岩石啊!”小李举着手电,光柱在岩壁上晃动,看不出透光。
徐青没有解释,她的手指仔细地摸索着,沿着那几乎无法用肉眼分辨的涡旋边缘慢慢试探。
指尖传来的触感极其微妙,“工具。”她简短的命令。
安全员立刻递上一把地质锤。徐青却没有用力敲击,而是将锤尖抵在涡旋中心一个不起眼的凸起上——那并非真正的岩石凸起,而是能量印记在物质层面留下的微小锚点。
她深吸一口气。
“嗡——”
岩石的表面开始变得模糊、透明,仿佛融化的冰块,渐渐显露出后面一个仅容一个身材窈窕的女性可以通过的、幽深向下的狭窄洞口。
徐青没有丝毫犹豫,俯身就往里钻。手电光探入,照亮了一个空间不大的天然岩穴,可这岩穴四通八达。
“我的天……怎么还有?这地方是蜂窝吗?”吴建平目瞪口呆,发出了灵魂拷问。
没有路标,众人像无头苍蝇一样,在蛛网般的洞穴中一次次试错。在第十七次钻入死胡同后,徐青没有抱怨,她停在岔路口,目光如炬地扫过每一个洞口的细微特征。
“我们犯了个错误,”她声音冷静,在洞穴中激起轻微的回响,“不能只看方向,要看痕迹。古人或自然力活动,会留下路径。”
她走向最左侧的洞口,指尖拂过岩壁下部:
“看。”
“这里的钙质板层,表面有连续的磨蚀条带,光泽度勉强可以做出高于其他洞口,这是长期流体或风流携带微粒磨蚀的结果,说明它曾是活跃的通道。”
接着,她蹲下身,手电光打向地面。
“再看微地层剖面。这个洞口下方的碎屑沉积物粒度更细、分层更明显,是被水流反复冲刷、分选过的证据。而其他几个,堆积的都是从洞顶掉落的大块角砾岩。”
最后,她回到中间那个看似最不起眼的洞口,用地质锤在不同岩壁上轻轻敲击。
“徐队,这有什么说法?”小李不是这方面的专家,疑惑地问道。
“声波勘探,最基本的物理方法。”她解释道:“空腔与实心岩体的声阻抗不同,回声的频率和衰减特性也完全不同。”
她敲击了旁边的实心岩壁,回声沉闷短促。而当锤子落在眼前洞口的岩壁上时——
“咚……”
一声低沉、带着轻微共鸣感的回响传来,仿佛敲击在一面巨大的鼓上。
“这附近都是通路,这样是判断不出来的。”秦澈打断她。
“但水在岩洞里流动会留下侵蚀pattern,这些矿物沉积就像天然的路标,被放弃的那些路因为开垦程度,自然就会比其他路少一些。”
她指了指墙上那些不易察觉的痕迹。众人的注意力早就被墙上那些字夺去,竟没有发觉到这个。
徐青愣住,“你居然懂这些。”
“艺考机构的老师说,我有学建筑的天分。”秦澈无奈地笑了笑。
顺着她指的路走,却是一条死路,“这,你确定是这里?”老吴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开。”徐青审视了一下框架结构,这地方像是被人为地填了起来,“从这里开,不会塌。”
众人掘地三尺。小李却不经意间踩到了一个尖利的东西,“嗷”了一声。他随即捡了起来,说:“徐队,这东西有点意思。”
那是一个约莫手掌大小,非金非玉,颜色暗沉如夜幕的梭形物件。它表面布满了极其复杂、仿佛自然生成的流线型纹路,纹路中偶尔有微光流转,如同星辰在深海闪烁。
“给我。”她顺理成章地接过,轻轻地擦拭干净,紧紧握在手心,感受着那隔了亿万年时光再次传来的、血脉相连般的熟悉触感。
曾经最爱不释手的掌心之物就这么躺在一个无人地域,不知道被人遗忘了多少年,她的心隐隐作痛。
徐青的眼神在那一刻变得无比复杂,有历经万劫终于寻回的释然,有面对故物的恍惚,更有一丝深埋的、连她自己都不愿触碰的哀伤。
这时,小李看着小小一方天地,没有亮光。前方一排下去,却放着许多千年不灭的烛台。下意识就想伸手去摸旁边一块凸起的、像是烛台的石笋。
“别动!”
徐青和秦澈几乎同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