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书生与狐女结为夫妻 生儿育女过平凡生活(第1页)

章节目录保存书签

清河镇外有座白云山,山不高却林密,泉眼潺潺绕着青石板路,路的尽头藏着间孤零零的茅草屋。屋里住的是个叫沈砚秋的书生,年方二十,眉目清朗,只是科考落榜后心灰意冷,便带着几卷书、一床薄被,躲到这山中避世。

沈砚秋性子温吞,每日晨起拾柴、午后读书、傍晚浇菜,日子过得像山涧的水,平静无波。他不与人往来,却也不孤单,屋后种着萝卜青菜,檐下挂着晒干的草药,偶尔还能捡到迷路的山雀,喂些米粒便任其飞走。

这年秋末,连日下着细雨,山路泥泞难行。沈砚秋从镇上买米回来,走到半山腰时,见一棵老槐树下蜷缩着个女子。她穿着素白的衣裙,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脸色苍白得像宣纸,怀里紧紧抱着一只受伤的小狐狸,正低声啜泣。

“姑娘,你怎么在这里?”沈砚秋放下肩上的米袋,上前轻声询问。

女子抬起头,一双眼睛亮得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带着怯生生的神色:“我……我是山下猎户家的女儿,进山采蘑菇时遇上大雨,脚崴了,这小家伙又受了伤,实在走不动了。”

沈砚秋见她脚踝红肿,小狐狸的腿也在流血,便叹了口气:“我家就在前面不远,姑娘不嫌弃的话,先去避避雨,我再给你和这小狐狸处理伤口。”

女子感激地点点头,撑着沈砚秋递过来的木棍,一瘸一拐地跟着他回了茅草屋。屋里陈设简单,一张木板床、一张书桌、两把竹椅,墙角堆着柴火,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墨香和草药味。

沈砚秋生火煮了热水,又从药箱里翻出活血化瘀的草药,捣成糊状后递给女子:“你自己敷在脚踝上吧,我给小狐狸处理伤口。”他又找了块干净的布条,小心翼翼地给小狐狸包扎,动作轻柔得怕弄疼了它。

女子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公子心善,多谢了。我叫胡九娘。”

“沈砚秋。”书生报上姓名,转身去灶房煮了姜汤,“喝点暖暖身子,别着凉了。”

胡九娘捧着温热的姜汤,小口啜饮着,目光落在书桌上摊开的书卷上,轻声念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公子也喜欢陶渊明?”

沈砚秋有些意外,他以为山野女子不懂诗文,没想到她竟能随口道出诗句。“只是觉得此情此景,与诗中意境相合罢了。”

两人就着窗外的雨声,聊起了诗文典籍。胡九娘谈吐不俗,对答如流,甚至有些见解连沈砚秋都未曾想到。他心中暗暗称奇,只当是猎户家的女儿天资聪颖,跟着教书先生学过几年。

雨下了三天三夜,胡九娘的脚踝渐渐好转,小狐狸也能下地走路了。临走时,她从袖中取出一小袋松子,递给沈砚秋:“这是我上山时捡的,公子不嫌弃的话,就当是谢礼吧。”

沈砚秋收下松子,送她到山路口。胡九娘回头望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不舍,转身跑进了树林,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雾气中。

自那以后,胡九娘便常常来茅草屋探望。有时送些野果,有时带来新鲜的山菌,有时只是坐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着沈砚秋读书。沈砚秋也渐渐习惯了她的存在,会给她讲书中的故事,会和她聊山中的景致,原本冷清的茅草屋,渐渐有了烟火气。

他发现胡九娘有许多奇特的本事。她能在雪地里找到深埋的冬笋,能听懂鸟儿的鸣叫,能在夜里不点火就看清路。有一次,沈砚秋染上风寒,高烧不退,胡九娘连夜进山,采来几株罕见的草药,熬成汤药喂他喝下,第二天他便痊愈了。

沈砚秋心中疑惑,却从未问过。他只知道,和胡九娘在一起时,他很安心,那些科考落榜的失意、孤身一人的孤寂,都渐渐消散了。

转眼到了第二年春天,白云山开满了野花。沈砚秋在屋前种了一片桃花,花开时粉白相间,香气扑鼻。胡九娘来的时候,正看见沈砚秋站在桃树下,手里拿着一支画笔,想要描绘这满园春色,却迟迟下不了笔。

“公子在画什么?”胡九娘轻声问道。

“想画这桃花,却觉得笔下的颜色,不及眼前的万分之一。”沈砚秋叹了口气。

胡九娘走到他身边,接过画笔,蘸了蘸颜料,手腕轻转,几朵桃花便跃然纸上。她的画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纸上飘落,连蜜蜂都嗡嗡地飞到画前打转。

沈砚秋看得痴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九娘,你真是多才多艺。”

胡九娘放下画笔,脸颊微红:“只是从小在山里长大,见得多了罢了。”她抬头看着沈砚秋,眼神真挚,“砚秋,我……我喜欢你。”

沈砚秋的心猛地一跳,他看着眼前的女子,素净的脸庞上带着羞涩,眼睛里满是期待。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早已对这个温柔善良、聪慧灵巧的女子动了心。他重重地点点头:“九娘,我也喜欢你。”

没有三媒六聘,没有锣鼓喧天,只在桃花树下,两人对着青山绿水,拜了天地,结为了夫妻。沈砚秋用桃木做了个简单的发簪,插在胡九娘的发髻上;胡九娘则用彩线绣了个香囊,里面装着晒干的花瓣,送给沈砚秋。

婚后的日子,依旧平淡,却多了许多温馨。胡九娘把茅草屋打理得井井有条,屋里总是干干净净,灶房里总有热乎的饭菜。她会在沈砚秋读书累了的时候,泡上一壶清茶;会在他写字写得晚了的时候,点亮一盏油灯;会在他上山砍柴的时候,悄悄跟在后面,帮他赶走毒蛇猛兽。

沈砚秋也不再一心只读圣贤书,他会陪着胡九娘去山里采药,会和她一起种庄稼,会在傍晚时分,牵着她的手,在山路上散步,看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

有一次,沈砚秋问胡九娘:“你以前说你是猎户家的女儿,可我从未见过你的家人,也没去过你家。”

胡九娘的眼神暗了暗,轻声说:“我爹娘早就不在了,家里就我一个人。”她怕沈砚秋追问,连忙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我今天采到了许多木耳,晚上给你做木耳炒肉。”

沈砚秋见她神色落寞,便不再多问,只想着以后要好好待她,不让她再孤单。

婚后第二年,胡九娘怀孕了。沈砚秋又惊又喜,整日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她,不让她做重活,每日变着法子给她做些有营养的饭菜。胡九娘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脸上也泛起了红晕,整个人都透着母性的光辉。

可怀孕后的胡九娘,也变得有些奇怪。她特别喜欢吃生的鱼肉和野果,有时会在夜里醒来,眼神变得像狐狸一样亮,还会发出轻轻的呜咽声。沈砚秋虽然觉得奇怪,但只当是孕期反应,并未放在心上。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