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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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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么想着,却没有迫切地要求她立刻决定这段关系的去留。

她……还没决定好。

说是不想再见到我,但又不拒绝亲吻和拥抱,不拒绝下雨天撑起的伞和停留的脚步。

并不是讨厌,而是愧疚。

因为无端迁怒于我,导致我的人生几近崩盘,她知道自己迟早该付出代价,所以逃避,不敢面对责任,无限拖延下去。

但她没办法否认心里的亏欠,允许我在狭窄的缝隙里停留。

与我而言,这就够了,这足够在此埋下一根细弱飘摇的蛛丝,之后可以循着踪迹找到她。

“我还能再见你吗?”

向她讨要了不起眼的口头承诺。

“好。”

我不确定这是不是最合适的选择。

记得曾经发生过这样的场景,某个同门酒过三巡在聚会上对恋爱经验大谈特谈,她说爱必须要和不同的人尝试,否则和同一个人深入纠缠会让双方都变得痛苦不堪。

“你怎么知道没有比她更好更合适的?”她仰头将高脚杯里的酒液一饮而尽,“不如互相放过,把过去的爱和恨都一笔勾销,各自走向新生活,拉开社交距离后没准可能还有机会做个普通朋友呢。”

我做不到。

说故步自封也好,说执拗也罢,我没办法轻易舍弃喻可意,那个在实施自缚时离不开出现在幻想的身影,她轻笑着在耳边吹气,问我:“你这样对自己,不痛吗?”

很长一段时间我以为是厌恶她的,长久地沉浸在过度的憎恨里才导致无法忘记,才会把愤怒发泄到自己的身体上用疼痛自我麻痹。

我试过改换心情,参加不喜欢的社交活动,夜不归宿地忙工作,尽可能压缩独处的时间。

可我依旧想见到她,与她亲密接触,重演那些露骨的欲望。

原来是弄错了因果。

过分的执着并不是由憎恨产生的,更趋近是病态的依赖,想要她在我自毁式玩弄时扮演引导的角色。

明知会被刺穿身体,依旧是伸手拥抱了。

即使只会促使我迷恋上错误的方式。

即使可能被推开,或者再被欺骗一次。

喻可意始终找借口说她很忙。

我并不急着要去找她,实际上,我也没想好她同意之后该如何安排。

只是吃一顿体面而敷衍的晚餐吗?

之后要怎么做?诱导她推心置腹地说出全部的想法,还是要和她倾诉自己扭曲的欲望?

拖沓了许久没有考虑好,直到答应见面的那天。

喻可意化了一套特别合衬的妆容,穿了件酒红色的及膝裙,发尾卷曲的弧度是精心打理过的,主动走来时让人有恍惚到正在约会的错觉。

她对我礼貌微笑掩饰自己不自然的言语,眼睛凝视我那根手链绳子——和她的衣服是一色的。

手链是某次设计展后的副产物,等待无聊之余,用手边的材料随便捻出的绳子,松松地在手腕上打了个结,没想到居然过了很久都没有散开,后来我去跳蚤市场挑了颗最小号的akoya串了上去,烫平毛躁的线头,它便成了寸步不离跟着我的手链。

暗红色搭在手腕上像一条细细的血线,时刻警醒不要在情绪崩溃时重演自我摧残的悲剧。

喻可意似乎很喜欢它,目光时不时停留手腕上,以至于我抬手夹菜的动作都有些不太自在,极其敷衍而又小心地打发掉这顿晚餐。

我没想到她会主动挽住我的手臂同意跟我回去,突如其来的亲近,使人有种受宠若惊的虚假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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