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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6 祭祀 Sacrifice(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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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在墓园里待了多久,回到住宅,他病了两个星期,身体不间断地发着高烧,浑身烫得不行。

意识模糊间,他记得有医生一直来看他,还有程永杰、程清、还有赵衍。

他记不清了,脑子走马灯一样闪过有妈妈陪着的画面,潜意识也在用记忆安慰他。

再后来,在吞完一把接一把的药片后,他的排异反应勉强控制下来。

可是他的意识也不受控制地清明起来。他再也不能在记忆里,如临实境地再见到妈妈。

要不死了算了吧?

本来就是一副勉强挽救回来的病体,也没多大用处。

程泽开始抗拒吃饭、喝水、吃药、说话,没有办法的程永杰只好让人把食管插进他的鼻腔,吊着他的命。

他是一枝奔着死亡而去的逐渐枯萎的植物。

他安静地等着结束,直到那天程清走进了他的房间。

“唉…”的一声叹息后,一只手放在了他的头顶,一下下顺着,好像已经很久没人对他做过这个动作了。

是妈妈来接他了吗?

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可这个动作是这么像妈妈,会是妈妈吗?

他恢复了些意识,想睁开眼确认来人到底是谁。

可他的眼睛太沉重了。

他动了动手指,想握住她的手却分毫未动。

头上的那只手停下动作后,握住了他的手。

很柔软,也很暖和。

这份暖意不可思议地开始驱散掉四周的浓雾。

“瞧你这样子,妈妈看见了该难过成什么样?”

轻柔的声音穿过浓雾直抵脑海,提到了妈妈,他又想哭了。可自己正在干枯,没有水份,全身都在枯萎。

“好了,知道你伤心。”程清轻轻地说,“可你身上现在可是有三条命。”

“程泽的你可以不要,可还有妈妈的,还有…”她哽咽了一下,艰难地继续:“给你捐肾的人……”

她压抑着哭声:“所以,小屁孩,快点好起来吧。”

话说完,一滴接一滴的温热液体滴在手背。

眼泪也会这么烫吗?

这番话不知道是哪句激发了程泽的求生欲,从这天开始,他不再抗拒吃饭、喝水、吃药、说话。

只是,从此之后他的生活就变成了单调的灰色。他跟着父亲找的老师补习这几年落下的功课,进入大学。

排异反应也开始减弱,他开始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活着,可他又没有必须活着的原因。

但他也只能这样活着。

天上的云似乎更黑了些。程清的车驶入停车场时,程泽从后门拿出在Flowers提前预定的两捧花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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