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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眼看(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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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至群芳园,园中梅花果然开得极好。

枝头结着冷霜,花瓣小而精巧地开着,露出点点花蕊,往深处走,梅花树愈发高大,礼祈渊忽然感慨道:“朕当年还未坐上这龙椅时,也不曾想到梅花可以开得这样好。”他握住公孙澈冰凉的手往自己身侧靠了靠,公孙澈却将手抽出,萱草为她披上斗篷,塞了暖手炉。

走到一棵平平无奇的梅树前时,公孙澈驻足,说:“臣妾此生见过最美的梅花,是这一棵,这是陛下亲手种在王府的那一棵,如今,它长得倒不似从前。”

“朕把它移到这群芳园,又命花匠种了满园的梅花作陪衬,其风采依旧。”礼祈渊未有不满。

园中侍从不计其数,众人进入群芳园深处时,一名侍卫忽然冲出来,剑指孟钧泽而去。

“有刺客!护驾!”福公公喊。

众人乱了阵脚,一阵慌乱。

祝斯年却没动摇,刺客没有蒙面,他认出那侍卫便是孟景铄悄悄劫走的人。

孟钧泽抵挡几招,霎时,又有一蒙面侍卫从暗中冲出,与刺客交起手来。

孟景铄方才皱起眉头,将祝斯年护在身后。

礼维桢看了眼祝斯年,眼神沉稳,他跟着将心沉下去。

宫中护卫已至,福公公劝到:“陛下,此处凶险,我们还是先回麟德殿吧。”

礼祈渊站远,无动于衷。

蒙面侍卫与刺客见护卫赶到,边对打边后撤,从宫墙上飞奔而走,匆忙中掉了件东西在地上。

孟景铄听那蒙面人打架时的脚步声耳熟,回头看向祝斯年,祝斯年呆愣原地,没有动弹。

他以为祝斯年被吓到,压低声音打趣般问道:“这是祝大人安排的戏吗?”

祝斯年不语,盯着孟钧泽拾起那件东西,是块青玉。

福公公接过去瞧了瞧,一惊,踌躇道:“这不是……这……”

礼祈渊瞥了眼,说:“这是玉如意上镶的翡翠。”

“是……是……”

“太子少傅,谢辞青的东西。”

众人皆惊,窃窃私语,谢府当年被一场火烧得面目全非,事后还从府中查出数箱来路不明的金银财宝,诸位朝臣以为谢辞青私下有见不得人的勾当,或许死于利益纷争,分赃不均,太子不信,力求彻查此事,可死无对证,此事不了了之,至今仍是一桩悬案。

如今谢辞青旧物重现于世,是死还是没死?

孟景铄伸长了耳朵听周围的嘈杂,见皇上迟迟没有下令,问:“祝兄,你怎么看?”

“我?”祝斯年道:“睁眼看。”

孟景铄转头再看那张脸,神色如常,心想此人强装镇定的模样真是新鲜,愈发想伸手触上去。

“陛下,莫不是……”福公公没将下半句话说出来,礼祈渊道:“着刑部和大理寺共同审理此案。”

“是。”

说罢礼祈渊一挥衣袖,说:“众卿接着赏花。”

孟钧泽扫视一圈,没看到裕王的影子,心中多了猜忌:方才那刺客曾是我的死士,上次毒杀霍铮后被抓入大理寺,早该死了才是,此刻竟在皇宫内行刺,来者不善……青玉……谢辞青,你真是死了都不消停。

皇宫规模巨大,护卫中高手如云,那二人边打边退,终被猛虎卫圈起来,方才打得不可开交的二人,此刻背贴着背,与一众侍卫斡旋。

“兄弟,要不是为了等你,我早都逃出去了。”蒙面侍卫说,刺客却没有出声。“哑巴吗你是。”蒙面侍卫又说,见刺客仍没有声音,交代道:“待会儿我打起来可顾不上你,兄弟你好自为之啊……要是被抓了呢,你就愿赌服输,兄弟我也没什么招能帮到你……”蒙面侍卫话还没说完,那刺客却已经腾空跃起,与猛虎卫纠缠起来。

见刀锋全都指向了自己,蒙面侍卫终于沉不住气,破口大骂:“欠收拾的东西,你怎么一点仗义都没有!”

猛虎卫真气最低阶为七阶,蒙面侍卫没再多说半句话,打得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无声中与刺客形成了共识——打不过就跑。猛虎卫退至一步之外时,时机正好,蒙面侍卫从怀中取出颗弹丸打在地上,瞬时浓烟四起,刺客呛了两声,被蒙面侍卫拖着逃出皇宫。

“出了皇宫后,切记不要回府。”书澜想起祝斯年这么叮嘱他。

于是他左弯右绕,确定甩过了所有追兵后,将刺客放在一条巷子深处,刺客方才缓过迷烟的劲儿,眼睛还没睁开,便被他一掌劈晕了过去,从旁边随便找了些稻草盖住,随即大摇大摆地走出巷子。

“去哪儿好呢……”书澜将脸上的布条蒙好,跑去了工部尚书府。

依旧翻墙进去,府中却没有人。

“岁澜也不在吗?”他想,屏息凝神地绕到后院。

岁澜正和一人打斗,那人双目猩红,出手极快,书澜看到岁澜身上已经被划了几道口子,对手毫发无损,他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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