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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同舟莫为敌(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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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利剑出鞘的声音打碎了夜的宁静。

剑身相互擦过,发出一阵“噌噌”的脆响,那声音清越得就像瓷碗碰撞。

抽丝剥茧几近收尾,柳行抬头看向那极具阴柔之气的男子。

“不必分心,做好你的事。”桂兰派长老命令道。

是书澜和岁澜在打斗。

“为什么背叛孟大人!”岁澜问。

“孟将军就不是大人吗!”书澜回问,一个侧身躲过横空劈来的剑,另一只手制住岁澜的手腕,身形一转,借着转身的力道,佩剑以横扫千军之势,朝着岁澜腰间斩去。

岁澜似乎没料到对方如此咄咄逼人,出剑格挡,被逼退几步,没有言语。

“就是如此不要脸,你杀了我啊!”书澜愤然道,继续进攻,身体腾空而起,如苍鹰扑兔般,挥剑自上而下劈向岁澜,被对方一个侧身躲过,于是叫道:“我们用同一套剑招,不破规矩怎么分胜负,现在我们比比谁更不要脸!”

明月高悬,照得庭院一片银白,地上青石板被剑气划出一道道痕迹,两人身影交错,剑影闪烁,恰似银蛇狂舞。

很快孟钧泽的影卫便包围了这里。

书澜不再出招,停下来与岁澜对峙:“你可以抓我,不过得让我死个明白。”

岁澜怔住一瞬,随即道:“说。”

“最后一次的药引下在哪里?”书澜问,“抽丝剥茧需要药引,初到云岫州时你一把迷烟挥在空中,少爷没躲过,此为第一副药引,为解赵望之毒,少爷喝下了他制出的解药,此为第二副药引,云岫外的竹林里,第三副药引分明被挡在了祝斯年的屏障外,你把第三副药引下在了哪里?”

岁澜有些吃惊,他原以为书澜会问自己什么时候被怀疑的,然而他并没有这么做,“被我抓到了就告诉你。”一声令下,影卫倾巢而动,书澜低声骂了句什么,腾空飞起,在屋檐上逃跑。

书澜此时恨只恨和岁澜交心太多,一时躲都找不到地方,只能先跑着,逃跑时还不忘思索:“第三副下哪儿了呢……”

回头看了眼紧追不舍的影卫,岁澜竟然没有跟上来,他嘀咕道:“这就好办多了,好兄弟还是爱我的!”回头大喊:“今日我们就练到这里了,回去多跟你们岁前辈学一学,一个个跑这么慢,要是后面有条狼你们早就被啃得渣都不剩了,下次见面再练你们,再见了兄弟们!”

“还是不要再见了吧。”他想,说罢跳下屋檐,翻过几座矮墙,将影卫引进一条死胡同里。

巷子后一个倒扣的菜筐传来异动,影卫蹑手蹑脚走到菜筐边,一手打翻菜筐,没有令人期待的书澜,眼前赫然是一个被白菜堵死的狗洞!

为首的影卫骂了声,回头命令道:“大街小巷再仔细找找,找不到就回府领板子。”

书澜的轻功明显甩掉这群影卫不知道几层楼,加之书澜独一份的嘲讽,一群人不免唉声叹气。

岁澜站在原地,望着书澜逃走的方向,眼眸中多了几分茫然无措,继续提剑守在门外。

“怎么会有人抓到他呢?”他想,松了口气。

寒月高悬,霜华万里,天地尽披素衣。可这皓洁清辉,融不开迷途客心底的冰雪,暖不了这长夜的凄惶,徒留孤寂的身影,在凄惶中徘徊。

岁澜站在屋檐下,月光洒落在他肩头,却没了往昔的澄澈明亮。

屋内孟景铄满身冷汗,柳行发抖的双手如被疾风肆意侵扰的枯叶,簌簌难宁,止不住躯体的惊惶,她为孟景铄擦了擦汗,擦净血,关好门窗,走到孟钧泽身侧。

女人的声音不带一点感情,听不出恨,听不出慌,听不出悲伤:“解药呢?”

孟钧泽从袖口拿出一瓶解药:“做的好。”

“他体内的蛊毒若被解了,这天下无人能管束得了他。”

“我们两清。”孟钧泽说。

柳行头也不回地走了。

“书澜呢?”

岁澜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属下不知。”

“你怎么不去抓他?”

“大人先前下令叫我守在门外。”

孟钧泽压低眉头:“最好只有这一个原因。”说罢挥袖而去。

“是。”岁澜答道。

书澜逃到了大理寺卿府。

却不走正门,翻墙进去。

“啧……墙有点儿高啊,贪了吧……”,书澜噌一下落地,刚站稳脚跟就被一把剑悬在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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