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长的太美被抓了(第4页)
“阿芙蓉”三字,像一把无形的钥匙,瞬间撬开了“匠人”脸上冰冷的职业面具,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惊愕与难以置信。
“这小子,说的还真有模有样的哈,所以真的假的。”
“滚犊子!你看我像真的假的?完全没听说过,有些事是我们能知道的吗?”
看两人吵的正欢,木下眠尴尬地扯扯嘴角,“给忘了,和他们说这么机密的事,他们这些无名小卒听了,也只能是对牛弹琴——白费劲。”
木下眠不等他消化这信息,语气陡然转厉,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质问:“他想要那样东西,可以谈!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把我弄成个废物塞进坛子?”
“呵,你们觉得,把我变成了人彘,我还会把东西给他?还是你们觉得,逼问一个连话都说不出来的肉疙瘩,更容易?”
他句句不离“那样东西”,却绝不点明,留给对方无限且致命的想象空间。瞬间,他的身份从一个可随意处置的“目标”,被拔高为可能握有重要筹码的“交涉者”。
“匠人”的脸色变了又变,杀意被强烈的惊疑取代。他死死盯着木下眠,试图找出破绽。木下眠毫不避讳地回视,手腕鲜血滴答落在稻草上,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几秒的沉默,漫长得如同几个时辰。
终于,“匠人”缓缓收回了短刃,眼神依旧冰冷,但语气已带上了审慎:“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他不想公开打交道,但又不得不打交道的人。”木下眠避实就虚,语气放缓却分量十足,“带我去见他。现在。除非你们真想替他搞砸这桩‘交易’,承担他知道真相后的怒火。”
他刻意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受伤的看守和不知所措的同伙,轻声道:“李崇晦的脾气,你们应该比我清楚。耽误了他的事,下场……不会比坛子里的人彘好多少。”
这句话成了最后一根稻草。“匠人”脸上最后一丝犹豫消失。他收起工具,对同伴使了个眼色:“堵上嘴,蒙上眼,捆结实点,尤其是手。我去准备车马。”他深深看了木下眠一眼,“你最好祈祷你说的都是真的。否则,我会让你求着进那个坛子。”
木下眠配合地被重新堵嘴、蒙眼、捆绑。他被粗暴地架出地窖,塞进马车。颠簸中,失去视觉的他依靠其他感官感知外界,心中忐忑,不知这漏洞百出的谎言能撑多久。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下。他被拖下来,架着走过几道门槛,空气中尘土气被一种混合着松墨与冷檀的、肃穆而压抑的气息取代。
眼上黑布被猛地扯下。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他眯起眼。这是一间书房,陈设古朴却透森严,烛火摇曳,将坐在巨大紫檀木书案后的那个身影映照得半明半暗。
李崇晦。
这个人的面容看上去与三年前别无二致,可能是三年的时光,还不足以让岁月在人的脸上雕琢出痕迹。
但木下眠知道,那阴柔的表象下,藏的是深不见底的寒潭与随时可能爆发的暴虐。
李崇晦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如实质般刮过他的脸、血迹斑斑的手腕、无力垂落的双腿。
木下眠嘴里的破布被取出,他剧烈咳嗽着,抬起被缚的双手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然后,迎着李崇晦的目光,他居然笑了笑,带着一丝风趣的熟稔,声音悠扬:
“哈哈……李大人,许久不见!你这迎客的方式,还真是和以前一样……别出心裁。”
李崇晦眉峰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依旧沉默,等待着他的表演或解释。他脸上缓缓勾起一抹笑,那笑容阴毒,带着瘆人的玩味。
“你们运气倒是不错。”他声音平缓,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我抓了这么久的人没抓到,倒是让你们这些庸人……一下就把人给我送来了。”
他脸上的笑意加深,目光如毒蛇般缠绕在木下眠身上,一字一顿地,清晰地吐出那个称谓:
“我们之间确实……许久未见了。”
“木、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