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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站起来也能走(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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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接去了济生堂,没有在任何地方逗留。

抓药时,济生堂的伙计看着药方,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客官,这‘地龙干’和‘血蝎粉’小店存货不多,而且价格……”

“无妨,照方抓取便是。”木下眠平静道。

“这花的都是我的汗水呀……第一次这么心疼钱……”他有些哭笑不得。

伙计应声去配药。

等待时,木下眠的目光在药堂内扫过,注意到墙角贴着几张寻医问药的告示,其中一张,赫然画着一种奇特的、形如凤尾的草药图案,旁边标注着“重金求购”字样。

那图案……他似乎在傅相见书桌的废纸篓里瞥见过类似的草稿。

他不动声色地记下,带着抓好的药材,木下眠回到了停云斋。

傅相见正在院中翻看一本账册似的簿子。

“药抓回来了。”木下眠将药材递过去。

傅相见接过,检查了一下,尤其是那几味峻烈药材,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木下眠看着他,忽然开口,语气平淡无波:“那个,傅大夫。”

傅相见抬眼看他。

“我留下的选择,至今未变。”木下眠说道。

傅相见合上簿子,目光落在他脸上,带着审视:

“你应该也感觉到了,留在这里,未必比回去轻松。”

“我知道。”木下眠迎上他的目光,“但……起码这里没有,怜悯的眼神。”

他顿了顿,“而且,我回去也是被关着,无事可做。”

傅相见沉默片刻,才道:“记住你说的话。”他拿起药材,“既然无事可做,明日开始,学习辨识这些药材的炮制火候。”

“是。”木下眠应下。

傅相见转身走向静室。

木下眠操控着“渡厄舟”,回到院中一角。身无分文,前途未卜,但此刻他心中却异常平静。

留在这里,是他自己的选择。而那“续断灵胶”的下落,傅相见身上的谜团,他总会弄清楚的。不急在这一时。

……

木下眠开始学习辨识药材的炮制火候。这并非易事,不同的药材,因其性味、质地、所含药性不同,对火候的要求天差地别。有些需文火慢焙,取其醇厚;有些需武火急攻,存其峻烈;更有甚者,需文武交替,时机把握差之毫厘,药效便谬以千里。

傅相见示范时,手法精准得近乎刻板,每一个步骤,每一次翻动,甚至柴火燃烧的状态都有要求。

他讲解时言语简洁,往往只点出关键,剩下的便留给木下眠自己去观察、体会。

起初,木下眠只能勉强记住步骤,时常因分神或感知不到那细微的差别而弄糟了药材。

傅相见检查时,若是不合格,便会面无表情地将那失败的药材弃置一旁,连一句责备都吝啬。

但这种“无声的否定”,比斥责更叫人难堪。

木下眠抿紧唇,不再多言,只是更专注地投入下一次尝试。他发现自己那份对药材的敏锐感知,在此刻发挥了作用。

他渐渐能“感觉”到药材在受热过程中散发出的气味、颜色的细微变化,以及那变化背后所代表的药性转换。他开始不再完全依赖傅相见的描述,而是尝试用自己的感知去理解“火候”。

几次之后,当他将一批炮制得恰到好处的“姜炭”交给傅相见时,傅相见用手指捻起一点,在鼻尖嗅了嗅,又仔细看了看成色,终于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尚可。”

仅仅两个字,却让木下眠紧绷的心弦微微一松。他意识到,在这停云斋,想要获得一丝认可或进展,唯有展现出相应的“价值”。

日子便在日复一日的劳作、学习与观察中流过。木下眠对“渡厄舟”的操控越发纯熟,几乎能在停云斋内所有地方自如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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