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4页）

她去和招生老师说了这件事，老师很痛快地点头同意了，但只允许歌谣进学校听课，而且只能在普班。

说白了，就是人籍分离。歌谣的学籍还是她考上的那个普高，但她可以在重高的普班里挂名上课。

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虽说其中还有些关节需要歌父歌母去运作，但作为解决最大障碍的功臣，歌瑶得到了很久毫不吝啬的夸奖。

真吵。

开学第一天，歌瑶带着歌谣一起去学校。

重高的学校面积很大，两个人不在一间教学楼，只能在岔路口分开。

第一天无非是翻来覆去的几句话和自我介绍，歌瑶的新班主任做事雷厉风行，速度极快地处理好了一切事。

放学后，歌瑶站在之前分开的岔路口等着歌谣一起走。

他们放得早，这时候还没什么人，太阳毒辣，歌瑶只能蹲在阴影里，脑子里背诵物理公式。

忽然飞来一股大力，歌瑶侧着扑了出去，胳膊擦破了一大块。

比持续的刺痛先到的是一个少年的声音。

“你没事吧？——你们怎么踢的球啊！砸到人了喂！”

少年拉着跑过来的足球队队员，让他看歌瑶有些狰狞的胳膊和膝盖。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队员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妹妹，你等我一下，我去医务室搬个轮椅送你过去！千万等我啊别乱动，我带老师来找你——！！！”

体育生的嗓门和体力就是好，尾音飘过来的时候人都跑远了。

“真是的也太不小心了。”少年仔细检查了歌瑶的伤口，“那个，学姐我问一下，博学楼怎么走？”

“我不是学姐。”歌瑶轻声解释，“我是新生。”

“？啊？？？！！！”少年赶紧从书包里掏出来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满脸绝望，“惨了惨了，你也迟到了……不慌不慌，我有正当理由——等等，你这样……博学楼的新生不会是已经放了吧？！”

歌瑶轻轻点头，少年伸手猛掐自己人中。

那滑稽的动作逗笑了她，歌瑶“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少年挠挠后脑勺，他的皮相属实优越，配上随和开朗的举止和谈吐，属实魅力四射。

“我叫裴南柯，南柯一梦的南柯。”

“歌瑶。”

足球队员很快扛着一张折叠轮椅飞奔而来，展开后两人搀扶着歌瑶坐上去。

“我得去教务处拿文理分科表了。”裴南柯摆手道别，刚要抬脚，忽然想起来什么，从书包里摸出来一根棒棒糖，“疼的话可以吃糖，吃点甜的，没什么过不去的。”

歌瑶耳尖泛红，伸手接过来。

还不等她说什么，足球队员见裴南柯已经离开了，推着歌瑶大步流星地往医务室去。

歌瑶看着手上那颗糖，上面画了一颗大苹果。

她撕开包装。

“哗啦”一声，是包装纸展开的声音。

歌瑶含着糖，浓郁的苹果味在口中炸开，她的耳尖红的滴血。

也像花绽放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