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中止(第2页)
“转哪儿去了?”
“……不远。”
只听牧丛冷笑一声,语调拖得极长:“不远?”
话音刚落,她啪一下将一封信摔在桌上,冷声道:
“你们管这叫不远?跑出去八百多里地,还敢睁着眼说瞎话?”,她一把将那封信丢到滕九皋怀里,语气越发不客气:“你爹的信,自己读!看看他说你什么!你是不是不闹事就难受?嗯?”
“你都发过多少次誓了?一次次说收敛收敛,收敛个什么?怎么还闹不够?”
见到滕伯礼亲笔的警告信,滕九皋面色一僵,干脆不再嘴硬,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姿态端正,语气诚恳:“今日之事,是我鲁莽了。我不该擅自离宗,更不应牵连他人涉险,是我一时冲动,愿领罚。”
他低着头,一副认错到底的样子态度诚恳得让人挑不出毛病。
牧丛看着他,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缓缓转头,看向陆子安。
陆子安皱眉,语气冷淡道:
“滕九皋,不是我说你,你每次出事都道歉,道得挺好。可你怎么就记不住教训?说一套做一套,哪次不是?”
说罢,他目光一转,落到陆子白身上,语气更严了几分:
“还有你,陆子白。你那点心思,我还不清楚?今天的事,你怕不是头一个策划的。”
陆子白撇了撇嘴,低头一跪,语气敷衍得很:
“我错了。”
那动作一看就是走个过场,跪得随随便便,像是怕地板脏了裤子似的。
“陆子白!”,陆子安猛地一拍桌,声音比刚才凶了不止一分。
“你们今天害得一名观衡宗弟子摔断了腿,结果你就这副态度?你看看滕九皋,至少态度还算诚恳,你倒好,连装都懒得装,你这叫不懂事!”
这一声把陆子白骂得愣住了。
他这才想起,那位名叫贾为锋的弟子。贾为锋忙活了一整天,结果陆子白竟早把这人抛诸脑后。
贾为锋现在怎么样了?那腿断得那么惨,怕是……难再恢复如初。
那人不过是个路过的修士,结果就被他们仨给拖了进来,最后把腿摔得变形。
“他不是说,要回家探亲的吗?”陆子白低着头,脑海里乱七八糟地翻着。
“怕是亲也没探成……腿也废了……以后估计也升迁无望……”
“我他娘的是不是有点冷血?”
这念头一冒出来,陆子白自己都愣了。
他原以为他只是懒得听训,可现在,他竟觉得心里发冷。
“靠,我真他娘的够缺德的。”
“那贾为锋怎么样了?”,陆子白问。
场面陷入短暂沉默。
牧野开口,打破沉默,声音干脆利落:“要是他真残了,我来负责。”
众人微微一怔。
牧野站得笔直,语气坚定无比:“他当时冲在我前面,是为了帮我挡剑气,才被打下山的。贾为锋要是出了什么事,冲我来,跟陆子白没关系。”
听罢,滕九皋也赶紧站出来,补了一句:“错都在我!我当时见他身穿观衡宗制服,一时心急,才强行拉他来帮忙的。”
“行了!”,牧丛忽地一拍桌,打断了他的话。
她扫了三人一眼,脸色比之前更冷:“别在这儿抢着背锅了!现在的问题,是你们三个联手违反律令!你们知不知道,强行插手他宗事务是什么后果?!”
“你们考虑过吗?万一滕九皋他爹翻脸,要追责,你们谁担得起?”
话音未落,滕九皋突然一挥手,笑呵呵地打断她:“哎哎哎,不会的,我爹早答应我了,他不会追责的。”
“你爹再追责也追不到你头上!眼下真正麻烦的是牧野和陆子白!他们怎么办?!”,牧丛道。
“不必担心。”,滕九皋向前一步,神色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