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惊一场(第2页)
等烤芋头的香味出来时,阿月感觉身心都被温暖到了,芋头糕,芋头饼,炸香芋片,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红薯,太想念烤红薯的味道了。
兄妹四人都捧着一个芋头,吃的香甜。软软糯糯的,让正处在换牙期的阿月吃的口舌生香。
阿珠学着姐姐的模样,把它掰开,用勺子去舀,阿珠把第一口挖了一大勺给了娘。
程英摸了摸阿珠的头,笑着说:“阿珠吃,娘不饿”。她继续手中的绣活,等她绣好了,就去给孩子们换粮食,可劲吃一回。
沈厚德端着粗瓷碗,给孩子们一人一碗水,火炕烧的,脸干干的,喝水解渴,他自己也干了一大碗。
程英小口小口的喝着水,还倒了水拍拍脸,舒服多了,阿月和阿珠也学娘的模样,拍一拍,拍一拍,玩的可开心了。
程英边绣着,边和官人说:“这几日山鸡的小山鸡怕是要出壳了,这总共五个蛋,也不知道能有几只小鸡,山鸡根本不给看,能有个两三只,我都烧高香了”。
提起山鸡,沈厚德一脸的笑意:“我猜可能有四只,只有那个砸到阿月头上的那颗蛋有点危险吧”。
他很乐观,这么幸运的又有鸡又有蛋,没有花钱买,有几个都很高兴,忽然间,小鸡仔叫了两声,像是回应了他,把他给逗乐了。
鸡窝里,母鸡睁开眼,望着还很亮的天空,站起来围着架子,咯咯咯哒,走到左边,又走到右边,脚上栓的绳子限制了它,它飞不出去,鸡窝里,卧在麦草上的鸡蛋隐隐有破壳迹象。
“爹爹,你快来啊,蛋破壳了”
沈厚德听到声音,快步赶来,往笼子里一瞧,还真有一只小鸡孵出来了,他想靠近一点,被山鸡一声刺耳的叫声给惊了下,山鸡护崽。
阿珠想去碰一下小山鸡,被沈厚德制止了,怕她会被啄,阿珠不放弃,手慢慢的伸过去。
“啊。啊,疼疼疼”阿珠还是被狠狠的啄了一次。
沈厚德看着阿珠一下子跳的老远,沈厚德偷偷的笑了,这下老实了。
阿珠都躲在门里面,被啄的手指还隐隐作疼,她摸了摸身边的小鸡仔,还是它们比较好,从来没有啄她。
沈厚德检查了新做的门,发现还有一个角没有遮住,一点点缝隙,冷气就全进去了,到时候小洞变成大洞。
他去角落里找了一块一般大小的木头,磨了磨,给塞加进去,再在里面塞进草。
他拍了拍手满意的笑了。
阿珠又爬回到床上,阿月迷迷糊糊的,阿珠搂住姐姐,对着姐姐呓语:“姐姐,我被小山鸡给啄了,好疼啊,姐姐你帮我打它好不好”。
阿月还没有醒,嗯了一声。
“姐姐,爹爹刚刚出门了,外面好冷啊,爹爹去挣钱了,我要是也能挣钱就好了,爹爹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阿月啊了一声:“好,挣钱”。
“那好,我们拉勾,骗人的是小狗”。
阿珠自顾自的把小手牵进阿月的手心,摇了摇。
她见姐姐眼睛还是闭着的,挪挪位置,就这样,慢慢的睡着了。
程英自官人出门就醒了,见孩子们房间没有声响,她静静的打了水洗脸洗手,把冻在外面的馒头拿进屋子里,解冻等孩子们醒了再上锅蒸。
她把手中的丝线又理理,把手放进温水里泡泡,泡软了手,才不致于刮坏了珍贵的料子。
程英的绣活是娘亲教了,还没有等她能完整的绣一副画,她娘就走了。
她绣了好一会儿,揉了揉眼睛,又翻出来,做完衣服剩的边角料,还有一件旧棉衣,她把它重新拆开,把变成坨的棉花,不停的扯开,铺在炕面上,等它烘干,收拢在木板上使劲的拍打,她的力气不大,这会儿肩膀就有些酸痛,
她把旧衣裳补上了边角料,延长加宽,做成了一个交领夹袄,一条宽腿裤脚踝部位做了收口,不进冷风就暖和好些。
阿月进房间时,程英正在给棉裤做收口,用麻布条给做了一个可活动的束口,她这套棉衣旧棉夹着新棉,补丁也处理的干净利索,阿月翻了翻,虽然满是补丁,但针脚严密。
“阿月,这次没有多的料子了,你的套脖子的,娘也给拆了,等娘的绣活卖了钱,就给你和阿月一人做一条套脖子”。
“娘,那不叫套脖子的,那是围巾”
“好好好,依你的,你说是围巾就是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