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之人(第2页)
她无端生出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觉,望向青要时摇摇头叹息道:“也罢,再从长计议吧。只是你这么痴情,珠瑶妹妹好像丝毫不知情呢!”
正当屋内气氛尴尬之时,便听得一道声音:“将军,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
踏门而入的是凌风,只是他还未来得及看清屋内之人时,便有一柄剑架在了他的脖颈之上,而持剑之人正是他口中的女人。
“你似乎很看不起女人?我倒不知你竟是从男人肚子里爬出来的?”
长安方才听那声音便熟悉,那日他撺掇着青要杀公主起兵戈,只因当日她隔墙偷听也不好发作,如今可叫她碰着。
“你是谁?哪来的野丫头?”
长安趁其不备踢中其左膝弯,剑下之人就地跪倒,“小小年纪嘴里不干不净,是你爹教你的吗?”
地上之人哪肯就犯,不服气地觑了长安一眼,便掌中蓄力。
青要眼看着不对劲,正欲出声阻止,便听得“啪啪”两声极其响亮,再看那人脸上已赫然出现个巴掌印,左右脸,一脸一个。
待他回神之时,长安已然落座上首。
青要抿着唇似笑未笑,一本正经地喝道:“还不快见过公主殿下。”
地上之人虽心有不忿,依然恭敬行礼道:“见过公主殿下,方才多有冒犯,请王爷恕罪。”
长安随手拿起桌案上一果子扔向他,“欸,小子,你得罪的是我,应该求我恕罪才对。”
地上之人接着果子不情不愿道:“求公主殿下恕罪。”
长安看着他这样子,心里总算松快点,亦随手拿了一个果子潇洒出门,“这才乖嘛,你爹若不会教你做人,以后来王府,本公主教你。”
听着长安脚步声渐行渐远,地上之人叫苦道:“王爷。”
“行了,她没冤你,你起来说吧。”
“王爷,属下听说您为了求娶公主,竟把虎符交给了太后?”
青要饮着茶,只淡淡地点了点头。
凌风原本还抱有一丝侥幸,如今看来坊间传言皆是真的,不免气急,“王爷,这些年您在战场上拼杀,披肝沥胆、抛头颅洒热血,一日未敢懈怠,饶是如此他们都处处忌惮,三番几次想要致您于死地。
“如今,如今我们只有八百府兵,若他们有动作,我们毫无还手之力呀,将军。”
青要起身离座,缓步走向凌风,拍着他的肩膀道:“凌风,如今两国议亲,我若再手握重兵那才是众矢之的。
“其实做个闲散王爷也挺好的,你是个有能耐的,应当择良木而栖。”
凌风却跪倒在地,“王爷,我是您一手带出来的,从无名小卒到副将,战场上刀枪无眼,那次若不是您,我早已是刀下亡魂了。”
他忆起去岁与契丹血战,契丹人凶猛,他被斩落马下,就在命悬一线之时,青要挺身而出为其挡下那致命一刀,却也因此后背中了一箭,忆到此处,他再难抑制,动容痛泣道:“我的命是将军给的,将军若想做个王爷,那我便是王爷的随从。”
青要扣着指节,双目如炬,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之人,良久,俯身将他扶了起来,双手握着他肩膀,爽朗道:“好小子,你是大将之才,做我随从岂不埋没了你,你且安心留在军中,有你我才放心,嗯?”
面前之人思索片刻,立马转忧为喜道:“属下明白,从今往后,属下便是您的眼睛。”
讲完此话,他又想起什么似的,皱眉道:“只是那个大宁公主,王爷,属下不明白。”
青要唇角微勾,笑道:“自己人。”
凌风摸上那尚有残印的脸,会心一笑,“属下明白啦。”那模样倒像是自己得了媳妇般。
不过几日间,便朝野震动,酒楼茶肆商摊小贩,上到都城权贵,下到贩夫走卒,皆传那肃王好似摔下悬崖变傻了,为了和亲甘愿放弃那掌兵之权。
长安自觉从她出门便总被人频频回顾,指指点点,此刻她与青要走在金马街上只觉如芒在背。
“看,那便是大宁公主,之前还传言王爷是断袖之人,如今看来都是假的。”
“可不是,哪个断袖会为了女人放弃权力呀?”
“这可不就是那画本子里的‘不爱江山爱美人’嘛。”
“该死的传言,都是骗人的,之前还说王爷是凶神恶煞,如今你看,早知道王爷长的如此玉树临风,哪里还轮得到什么大宁公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