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妒忌(第3页)
可并未如张尚书愿呢,张含碧不光性子暴戾,还是个醋坛子,因未出阁便与父亲新收房的小妾大打出手,闹的人尽皆知。
故而原本要升官做了礼部尚书的张与维,被弹劾治家不严,不光没升官,又给降了。
张与维还是有两把刷子,蛰伏期间,便将张含碧远远外嫁,许给了宋首辅远在青州旁枝的侄子。
官场里都夸张与维这人聪明,即与上司搭了个儿女亲家,也未曾因为名声不好听选夫低嫁。
不光全了个好名声,还将麻烦甩了出去,真是两全其美。
其实这里面还有个缘故,就是高峻早年为儿子高丘阔求娶过张含碧。
可令高峻没想到的是,一个声名狼藉的庶女居然拒绝了这门亲事,说什么她最多就是名声不好听,高丘阔却是下流又残疾。
尤其那双乱滚的眼珠,就是下流的报应,有个当官的爹怎么了?高丘阔又不能进朝廷做官,嫁过去要不了几年也是行那下贱商贾的营生。
被骂了一脸的高丘阔脸红脖子粗,他本就因为双眼不能聚焦的毛病,因着张含碧的贱嘴,一传扬在京中更是不好结亲。
张含碧的无脑传话,在京畿闹的沸沸扬扬,高爹暗恨此女少教。
当初张与维被弹劾就是他牵头的,从那之后与张与维政见不合。
明里暗里抓主对方小辫子,互相扎小刀,都巴不得对方赶紧被罢免回家种地。
高丘阔这次来青州,免不了想给张与维添膈应,你给我老子穿小鞋,我折腾你闺女过不好日子。
也不能说他今日拉上宋琏喝花酒,没有在夫妻二人中间下蛆的想法。
这不是赶巧了嘛,他与陈怀舟表兄弟,虽然小时候嫉妒他长得好,将他骗至冰窟窿处,想推他下水淹死这个小白脸。
结果陈怀舟不止聪明看穿,还反踹他一脚,最后二人都滚进冰窟窿,虽然救的及时,却都落了病根儿。
喝点凉气就倒气,咳嗽的停不下时就想死一死。
越是难受他就越恨,巴不得全都别活了,大家伙儿统统下地狱。
正好他在多年前与宋琏在京中狎妓,本就臭味相投,再一深交,又得知他是张含碧的窝囊夫君,于是开始耍起近乎,膈应张家父女。
这次更是新仇旧恨一起算,那李栋伯与宋琏也是表亲连襟,虽说一表三千里,禁不住有这层关系。
打听完他夫人同是醋坛子,干脆将来此狎妓的打算,通过侯在院外的小厮说漏嘴,不小心被同样爱吃醋的李夫人得知。
毕竟宋琏说过两个表姐妹恨不得一天到晚吃住一处,就算不及时打上门也没事x他是打算青州这段时日,一直蹿腾逛勾栏青楼。
早晚会打破头,最好拉上陈怀舟那个披着正人君子皮的小白脸。
他也是吃准了,宋琏被这个夜叉河东狮给闹腾烦了。
这年头谁家后宅里,容个泼妇三天两头闹脾气,到时候闹腾大了,休了了事。
谁知这个泼妇不怕,还骂了自己。而宋琏那个孬货,只会躲在李栋伯身后瑟瑟发抖。
他心头窝了一团火,却也不能打骂兄弟的媳妇。故而,一甩酒杯,愤愤离去。
李栋伯瞪了一眼妻子,只是心里安慰不已,都是表姐妹,也要看二人之间过分程度。
与宋琏的媳妇比,他夫人最多打了舞姬,没有骂兄弟,也算给他留了份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