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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公子(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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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外很快就响起挥鞭子时的破空声。

二十鞭子结束,那侍从浑身是血的被人抬在帐篷门口,桑兰冷冷地看了一眼,“抬下去,找不到人就直接打死。”

侍从气若游丝地谢礼,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帐篷门口的地毯上。

耶律岐回来正好碰见这一幕。

他没有进帐篷,皱眉看向那片被鲜血弄脏的地毯,叫来侍女把它拿走换掉,才看向担架上的人,皱眉道:“怎么回事?”

侍从吸了口气,断断续续说:“三、三殿下逃跑了。”

耶律岐露出个如临大敌的表情,心想难怪殿下会发这么大脾气。

他没再理侍从,转身进了帐篷。

乌金鞭子已经被下人洗干净送了回来,桑兰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卷曲长发铺了一地,又在擦拭那条鞭子。

“殿下。”耶律岐朝她行礼,“人已经送走了。”

“嗯。”

桑兰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是耶律岐依旧能从她手中的动作看得出王女此时正在气头上,他咽下到嘴边想要劝诫王女不要再多管那些失足女子的话,准备汇报完情况就走。

“你带一队去找。”桑兰听完他的汇报,随后笑着开口:“三哥没有帮手,他跑不了多远。”

“三哥没回来,和亲队伍就在原地等着吧,什么时候他回来了,我们就什么时候回王庭。”

耶律岐点点头,出门的时候迟疑地回头看了眼桑兰,却被五感敏锐的桑兰察觉到了,王女锐利的视线如同一把刀子一样悬在他的背后,吓得耶律岐再不敢多看,加快脚步跑走了。

桑兰出现在和亲队伍里,并且处置了一个侍从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支队伍。

宋临安忐忑不安地坐在婚车里,破损的车门虽然叫了人修补,可是一直都没有人来,草原上的夜晚风又很大,以往他都会把车门关紧睡觉,现在那扇破了的门却在往里呼呼灌风。

他觉得自己要被吹成菜干了。

相月心疼主子,主动坐在风口给他挡风,但架不住寒风依旧能从四面八方灌进来,冻得主仆俩瑟瑟发抖。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在辽阔的草原上看得格外分明。

“为什么没人来修婚车?”宋临安撩起车帘往外看去,在明亮如水的月光下,和亲队伍像一条笔直的猩红长蛇匍匐在青黄的草原里,远处近处都火光重重,到处是士兵们燃起的篝火。

士兵和下人们可以晚上住在外面,睡在帐篷里,但是宋临安这个和亲公主不行。

相月愁苦道:“二爷,我们别问了吧,我才听说王女处置了一个侍从,把那人抽的浑身是血,就剩一口气了。那侍从还要去帮王女找人呢。”

宋临安的瞳孔颤了颤,不可置信道:“那女人对自己的手下也那么狠?”

“可不是呢。”相月回他:“您还是老实一点,听老爷和大爷的话,老老实实和王女相处吧。”

提起这个,宋临安就一脸烦躁和屈辱,原本皇帝定的是位宗室公主,要和朔北的三王子联姻,但不知怎么的突然改了主意,还指名道姓让他去和王女联姻。

他一想起面见皇帝时的情景,心里就直冒火,那个畏畏缩缩的皇帝竟然叫他要和王女搞好关系,争取早日让王女怀上子嗣,皇帝竟然还从桌子上抽了一本春宫图给他!

美名其曰传授经验。

宋临安看得分明,那桌子上摆的都是奏折,大雍的皇帝竟然在御书房、在满桌的奏折中看春宫图!

那一刻宋临安觉得大雍要是被朔北攻破了也不算奇怪。

宋临安不知道实情,但他的小厮相月是被宋相提点过的聪明人,一路上一直在劝说二公子收敛脾气,先把王女伺候好。

却没想到二公子油盐不进,一出城就买了个歌姬放婚车里听曲儿,最后被王女殿下抓了个正着。

宋临安想起在家被迫嫁人的屈辱回忆,额角青筋一跳,愤恨道:“我才不要和那个丑女人相处,二爷我在皇城的时候想要什么人没有,什么时候玩过这等档次的女人?”

“哦?看来宋公子必定是个风流人物了。”

马车外传来桑兰含笑的声音,主仆两人如同两尊石像一样僵在原地。

桑兰等了一会儿,不见他们出声,便好心道:“宋公子,我本无意打扰你们主仆夜聊,只是我那三哥十分想念你,想请你去他帐里一叙。”

“请吧,宋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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